少年手一顿。
他微不可见抖了抖眼睫,力道松开,竟连呼吸也放轻了。
“我不会伤它。”他看过来,很是认真解释着。
她弯了弯手指头,浮空中有几丝毛绒绒被粘住,“喏,雪球的毛。”
“……会再长出来的。”
“可是秃了就不好看了。”
针对这个问题,魏山扶仔仔细细想了想。他垂眸,修长手指蹭起那缕白毛,“那我把它们都黏回去。”
雪球:……!!震惊我喵一整年。
小娘子原本伏着膝头,闻言抬起脸,不见一丝收敛的放声大笑。笑声爽朗清脆,惹得不远处嬉笑孩童也停下玩闹,撩起帷幕悄悄往这儿打量。
眼见她变得恣意畅快,魏山扶眼底也浮现浓浓笑意。
他清咳两声,举起猫儿说道:“放心,它还是长安城里最漂亮的猫儿。”
话说着,低垂的目光越过毛绒绒脑袋,若有若无停在她乌黑发顶。
也不知是在说谁。
“是是是。”她靠过来,笑吟吟摸摸猫耳尖,“咱们雪球是最靓的崽。”
少年眸子轻轻扫在她脸上。
也不知他在高兴什么,唇边泛起的笑意愈发张扬。
……
黄昏暮色,下午尚还拥挤热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帷幕行障稀稀疏疏,间或露出各家各色驱策而去的马车。
远处依稀可见袅袅炊烟,许是到饭点了。
溪水河畔,席地而坐的两人背对着背。
长孙蛮逗弄雪球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儿摸摸它尾巴尖,一会儿戳戳那几根细长胡须,一扬一扬间,像是在隐隐发威。
她靠着少年宽阔的背,努了努嘴逗猫儿。
雪球被举在半空,张牙舞爪伸拳踢腿,十八般武艺齐齐上阵,奈何一根头发丝儿也没摸到。
气愤如它,开始不满“喵呜喵呜”叫起来。
长孙蛮乐得开怀,收手搂着它,笑眯眯轻轻抚弄背脊,“别生气嘛,气出病来谁如意?只有亲亲铲屎官我心疼你哟。”
“谁说的,我也心疼。”
“咦?”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