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新郎君把目光转向了自己帅气扎眼的傧相。退堂鼓之意不言而喻。

林滢有点焦灼,“不是吧,他要找魏山扶?这家伙六艺通熟,咱们以前玩投壶可没少输给他。”

长孙蛮鼓着腮帮子没说话。

老实讲,对上魏狗她也有点虚。

所以结果也很显然——

“有初!计十筹!”

“贯耳!计十筹!”

“连中!再加五筹!”

……

俗话说战场无父子,两人你来我往,筹数胶着。林滢看得着急,刚松口气又忍不住连连跺脚,埋汰萧定霓太不地道。谁允许他把魏山扶请来当外援了!

这会儿,青年握起两发羽箭,背身一掷,箭贯双耳。

“好!”不知谁大喝一声,众人拊掌喝彩。

“我天!”林滢欲哭无泪,“再比下去,那一坛子酒就该我们喝了!”

长孙蛮气得更加斗志昂扬。她挥开林滢,撸起袖角恶狠狠盯向某人,咬牙切齿道:“再来!”

某人忍不住摸摸鼻尖。

宽袍掩住他嘴角,他悄声朝旁边人说道:“不成了,再投下去我要凉了。”

一旁的新郎君面不改色心不跳,同样悄声安抚道:“你信不信你现在说不投了,她会觉得你在看不起她。”

回想旧事,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魏狗斟酌两番,默默噎下嘴里的话。

那边,箭矢射入壶中又弹了出来,清脆一声,再次落进贯耳瓶。

“骁箭!计十筹!”

林滢一声欢呼,长孙蛮拍拍手,出了口恶气,她得意地朝他扬起下巴。

周围人的目光落在另一边。

目不转睛中,只见青年摸出一支羽箭。

林滢嘀咕:“他这是想投什么?”

长孙蛮自然也看到了,“只投一支,倚杆筹数最佳。”

“那咱们岂不是输定了!这家伙倚杆从未有过失手。”

长孙蛮危险地眯起眼睛,磨了磨后槽牙。

这狗今天是跟她杠上了是吧!

院中诸人屏息以待,夜色微暗,青年正举着箭瞄准瓶口。四平八稳的模样任谁也看不出他头皮发麻。

奈何那方传来的危险视线不断攀升。

魏山扶犹疑着低语一句:“让她看不出来总行了吧。”

萧定霓没听清,“昂?你在说……”

那支羽箭脱手而去,胸系大红花的新郎君这才反应过来。抬头一望,那箭矢旋转几下,最后倚着瓶口停下。

“浪壶!计十四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