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着青年因为干呕而微微泛着水光的墨瞳,努力不吐出来而抿的发红的薄唇,阴魂感叹:
“冰山脸,你这副样子简直就像是被狠狠□□了一番,也太经不起折腾了吧?”
晕球本来就很难受了,还要被罪魁祸首戳心窝子,叶尤州冷淡道:“突然记起还有一本书册适合初学者,一会儿回去后我再找找。”
阴魂立马叫了起来,“冰山脸,您哪里不经折腾啊?您贼能经折腾,别说一个球,十个一起来都行,您这身子健朗,怎么折腾怎么行,颠来倒去、翻来覆去,您怎么都折腾不坏,简直厉……”
……厉害。
余光看见厢房外站着的少年,阴魂的话猛地收住了。
叶尤州还奇着这小鞭炮怎么不响了,目光顺着看过去后,他语塞了会儿,叫道:“……师弟。”
和师弟在云子坞不欢而散后,这好像还是头回和师弟碰面,空气中都弥漫着尴尬二字。
近日天气愈发炎热,宗内的弟子们都换上了轻薄的夏季服制,比起春秋季,夏季的服制面料更软更透气。
面前的少年也换上了一袭夏季服制,纯白的里衣外罩着件柔滑轻薄的黑袍,袍身的白鹤不似冬季服制那般清楚,用的是细线,料子是薄纱,夜色下的白鹤扑闪着细润的银光。
温自怜白玉无瑕的面上没什么表情,语气淡淡:“师兄怎么这么晚回来?”
“今夜有些特殊,出去了一趟。”叶尤州睁眼说瞎话。
阴魂十分不配合地拆台:“何止是今夜,分明是夜夜。”
叶尤州面上一僵,这阴魂和他八字不合吧?
温自怜只看了眼阴魂,就抬眼道:“师尊让我来收师兄的出海使则录。”
听到这个,叶尤州心内一凛,心情就像是马上要交作业了,猛然发现自己玩过头了一字未动一般。
坤山宗内有规定,为了弟子们的安危,出海远程时需抄写一份三千字的出海使则录。马上将近的蓬莱秋祭,坤山宗内不少弟子会前去,宗内统一发下了出海使则录,弟子们抄写好上交后,方可登上前往蓬莱的渡轮。
近日被这米线球折腾的,叶尤州白日都在补觉,夜里又被带走,一时间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他有些心虚道:“师弟,我明日交可好?近日有事耽搁了。”
“师兄有什么事?”
叶尤州默了会儿,总不能说他在和一个鬼修争一只阴魂的抚养权吧?说出去都没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