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渡雪还在抱怨着揉着手上的伤口,“这藕人,我见它蹲在你屋外,问了它几句话,它不回答便算了,还咬了我一口。”
手中的藕人缓缓垂下脑袋,身子快成了个九十度。
叶尤州捏了捏它颇具弹力的脖颈,“卦藕不会说话,这只真话藕胆小怕怯,不会主动袭人,路姑娘可是说了些不实之言?”
为了从这只小藕人身上套出些话来而大放厥词的路渡雪气势陡然降了下来,刚刚她不过说了几句威逼利诱的话,她还以为这藕人是恼羞成怒了,没想到是只卦藕,还是只真话卦藕……
路渡雪面上微臊,不过只一瞬她又气呼呼道:“叶尤州,你是不是封锁了海贝?我唤了你许久都没理我。上回才刚帮你朋友解惑,之后再叫你就毫无回音了,你该不会那之后就封锁了海贝吧?”
路渡雪眯起了眼,大有一种叶尤州敢说是就要和他大干一场的架势。
确实用完就丢的叶尤州反思了一秒,但仅仅只有一秒,“不知路姑娘此次为何而来?”
“你的藕人咬伤了我,你还封锁了海贝,你得补偿我。”路渡雪一条条数落着,嘴角的梨涡陷了下去,凤眼微挑,“明日秋祭,你答应我一件事。”
怕叶尤州不同意,她又补了一句,“你放心,不会是那种伤天害理之事,也定然不会为难你。”
秋祭当日,叶尤州拿着盏琉璃灯,坐在云轿之中。
云轿内软垫小桌,熏香小烛。顶上的华盖撤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面透明的小天窗,海景从天窗内透进,小鱼小虾不时游过。
路渡雪今早来的时候,告诉他这云轿需要人实时操控方可前行,她说的那件事便是让叶尤州帮忙操控这云轿,她想在轿内小憩一会儿。
叶尤州上了云轿后,得知了两件事,第一件事是这云轿上嵌了块灵珠,根本不需要人操控便能稳稳前行,第二件事是这顶云轿根本不是路渡雪的那顶,而是……
“家妹顽劣,叨扰叶修士了。”路别昔语带歉意,面上稍沉。
秋祭之日,路别昔不再是一件单调的雪色道袍,他换了身正统的云袖水色长袍,额点金印,手执一柄玉如意,玉如意上刻着“荐嘉玉、躬祀神祗”。
叶尤州也有点尴尬,“无事。”
他没想到路渡雪这么执着,莫非是路岛主又要开始给她招婿了?她想先将她哥推出去,好声东击西,转移她爹注意力?
但再怎么看,也是近来和路别昔相谈更多的师弟更是最佳人选吧。
【叶尤州。】
一声传音,叶尤州的思绪断了。
两顶云轿一前一后,刚好还在传音范围内。路渡雪的声音压抑又激动:
【你……你和我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