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时容弯了弯眼睛,他笑起来,仿佛春风拂过冰面,冷意消融:“我有预感。我这一次,绝对是第一。”
自从父母去世后,时容的情绪都变得极为收敛,很少有这样少年意气的时候。此刻的他,犹如藏尘的明珠,终于绽放出光芒,耀眼却不伤人。
傅之京眼也不眨地盯着时容,爱意仿佛要从眼里流出来:“那就提前恭喜我们的金奖得主,时容先生了。”
时容睫毛颤了颤,“听主办人颁奖吧。”
“银奖三名,分别是,谢清垣的《呵护》、蓝雅诗的《黛染》、杨树林的《花园》!”
谢清垣听到自己的名字后,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时容。
此次的金奖,他能放在眼里的对手,唯有时容。但他极为自信,对于是否能得到这次金奖,他有八成的把握。没想到,他的预感居然失效了……
时容究竟画了什么,才能打败他,得到金奖?
怀着这样的疑问,谢清垣走上了领奖台。
谢清垣的画名为《呵护》,画中,一名神色担忧的小男孩,伸出了稚嫩的小手,试图为一朵逐渐枯萎的玫瑰遮风挡雨。
“谢清垣,你的画作极为成熟,色彩结构方面都无可挑剔。我能看出来,你必定是一个极为骄傲的人。这一点,从你的画中也能看得出来。”
“你的画作名为《呵护》,为什么玫瑰上的刺却都被拔掉了?画中的孩子,究竟是在为玫瑰遮风挡雨,还是他的行为才造成了玫瑰的枯萎?”
“画作往往可以折射出创作者的内心。你的《呵护》,倒不如改为《禁锢》。我们给你的评分是,936分。”
谢清垣笑容谦逊,接过了奖牌,极为有礼:“多谢各位大师的指点。这一点,我考虑的不太周到,日后必然会有所改正。”
等大师点评完其他作品,众人纷纷下台后,在他人看不到的角落,谢清垣神色微沉,攥紧了手中代表着耻辱的银牌。
时容,画了什么?
“金奖一名,得奖的是时容的《陪伴》!”
心中早已有了预感,时容冷静地走上了领奖台。
时容的画作,随之展示在众人面前。
画中,一名衣衫褴褛的穷困旅人孤零零地坐在地上,他的脸上爬满了愁苦的皱纹,身无长物。但他的眼睛,却依旧明亮,充满了生机。
而他身旁,有一株顽强的玫瑰。那同样是一朵孤零零的玫瑰,它长满了尖刺,坚韧地绽放在这片荒地上。
旅人没有去看这朵玫瑰,他的目光是遥远的前方,未知的风景。
玫瑰也没有为旅人而放弃自己的尖刺,它静静地绽放着,花瓣如火般艳丽。
相互陪伴,彼此尊重。
高兰芝说:“时容,相比起你的《囚鸟》来说,这副《陪伴》,简直像是另一个人画出来的。”
“但是仔细看,这副《陪伴》延续了你之前的风格,画面整体呈昏黄黄色调,而那朵玫瑰,却是其中唯一的亮色。可贵的是,色彩布局却并不显得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