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好不容易得到休息的小厮委屈巴巴的再次抱起江夫人,大口喘息,跟着江洛。
江洛斜眼,“去雇一辆车来。”
“啊?”小厮把江母放下,对江洛挤眉弄眼许久。
江洛:“眼睛不要就挖了。”
“!”小厮吓得连忙雇车。
太凶残了,这就是传说中的,不要欺负老实人吗?
他只是想让大公子给雇车的钱而已。
等马车来的时候,小厮眼睛肿的像核桃。
虽然他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但很像大风刮走的。
江洛不动声色的从金团的口水兜里掏出一块金子扔给小厮。
“大公子!您真是一个仁慈的人!”小厮心花怒放,“从今往后,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死人!”
江洛不理他,而是问被打得半死的江夫人,“你还要和江源过吗?”
“不过了,不过了。”江夫人想依偎在儿子身边,却发现江洛把凳子横在两人中间,她心都碎了,“我要和他和离。”
江洛点头示意知道了。
第二日清晨,江洛让车夫把车赶到衙门。
既然要和离,那就干脆一点,婆婆妈妈犹犹豫豫反而误事。
人类真的很麻烦。
明明骨子里藏着兽性,残忍,冷漠,自私自利,疯狂和叛逆,却要将自己包裹在法律的条条框框下,压制最原始的兽性,麻烦又虚伪。
江洛不认同法律。
奇怪的是,明明是束缚的东西,很多人却自愿遵守,不像神和妖魔一样打打杀杀,反而能安安稳稳的繁衍生息。
人类真是奇怪生物。
“洛洛,你要干什么呀。”江母一头雾水。
江洛偶尔也遵循凡人的律法,“按照北周律法,以妻为妾者,杖责一百。
妻子尚在人世,以妾为妻者,杖责九十,并责令改正名分,让妻为妻,妾为妾。
如果有妻还要娶妻,即重婚,仍杖责九十,并明令双方和离。”
江侍郎宠妾灭妻,他应该偿还恶果了。
江洛不在乎旁人怎么议论自己。
顶着原主的身份状告父亲,是为不孝。
谁敢说,他就弄死谁。
“洛洛,我们能不能私下和谈?”江母怕耽搁江洛的前途,“闹到官府不好看,你现在是状元郎,正在风口浪尖上。”
江洛烦躁的皱眉,他弯曲的长腿舒展开来,恣意的躺在马车里,默然的看着她。
“我听你的,都听你的。”江夫人是个没见识的小妇人,她只想江洛好。
江洛从窗外探头,将袖子里的信扔出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