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征对普通人的“月街善金”和“垅关善金”也相继宣告成立,至此,一场席卷整个巫夷富有阶层的“善心善功”活动正式拉开帏幕。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目前来说,阿苏南才刚刚把阿索涞成功挖过来,烧饭阿妈才刚刚被抄家,而他,也才刚刚见到从刑司大牢里相携而出的邬赫离夫妻俩。
灭绝师太卓有成效,头天早上接手案子,当天黄昏烧火阿妈即被抓入刑司,连夜提审,第二天就查清此案跟邬赫离夫妇无干,第三天一大早,这两人就相互摔扶着一瘸一拐走出刑司大牢。
这地界可没有“不能用刑”一说,所有人都觉着坏人就该打,不打不说实话,所以,夫妻俩一进刑司就挨了打,好在他们真正被提审的时间很短,连半天都没到,还没有被上大刑。饶是如此,鼻青脸肿也是免不了的,看衣衫上的血迹,估计身上很多地方都皮开肉绽了。
更为霸道的是,这地界抓错了人还没有赔偿一说。涉事吏员的评定可能会受到影响,但对于受到冤屈的老百姓,大家同情的说上一句“真够倒霉的”,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象邬赫离夫妻,狱里的医师给他们做了简单的清理包扎,又拿了点药物,就把人给打发了出来。
阿苏南昨晚上得到消息,今天一大早过来接人,看到夫妻俩的惨样,也只能徒感无奈,招手叫来刑司的出租马车。这种马车属于“刑司特产”,车上有床铺,乘客可以趴在上面,车厢也足够高,顶上装有拉杆,象邬赫离夫妻这种受刑没两天的,坐是没法坐的,又不愿意趴下,就只能双手抓住拉杆站在车厢当中,可说是考虑的相当周到。
换了往常,这两人必定要战战兢兢推三阻四,今天却只是浑浑噩噩地任由诺阿亚和朗阿蛮扶着上车,一直等到马车跑起来,邬赫离才似醒过神,撕哑着嗓子询问这是要去哪里,当听说是去蛊医家里看望儿子,整个人又陷入到不言不语的呆滞状态。
马车一路叮叮哐哐跑到蛊医家,下了车,夫妻俩立即相互拉扯着直奔病室,没一会子,病室里面即传出安仔的哇哇大哭声,小伢崽刚刚醒过来,刚开始愣是没有认出自家的阿爸阿妈,等到认出来,又给吓坏了。再然后,安仔阿妈也跟着哭了起来,她竭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但低低的哭泣声听在人耳里更加的不是滋味。
阿苏南抬手叫来一个十二三岁的小阿哥,这人是琅伯蛊医新收的杂役,唤作阿枫。这人也是个小游民,家里亲人都没了,年纪超龄又住不进营地,一直都在滩里流浪,原本是找来照看小安仔的,蛊医看他人很灵醒又吃苦耐劳,主要还是看他可怜吧,干脆给留了下来,也算是福从天降了。
阿苏南递给他一个银角子:“去给他们买两碗面条回来。”
然后又想起两人身上的衣衫还带着血迹,他又添了一个银角子:“再去买两身外衣,四五成新的粗布衣衫就可以,但必须要干净,这些钱够了吗?”
阿枫连连点头:“够了,够了,街头那家食坊的面条好吃,一大碗一小碗,两碗三十文。四五成新的衣物不值钱,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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