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扶起赐座晋王继续道:“这不怪将军,蜀地气候总是不同于其他,又赶上秋冬换季之时,天气总是阴晴不定,风大寒冷,世子又淋了几场雨,难免遭罪。”
“王爷……”
“唉,如今最重要的是多派些人守着,毕竟这使团里还有别人。”
这别人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左镇将军不在多言,答了句是,就退出了营帐去安排人手。
世子虽然病倒了,但对伍不能停。
使团花了两月才走出蜀地,出了阴雨地,越往西处的高地行进,风大雪大。
白茫茫的一片里,对伍像条黑色的游龙,末尾多了一辆马车,车上坐着的正是陈钦云。
自从他那次发了高热摔下马,晋王就要求他去马车上待着,不必骑马随行。他原也不是个固执的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收拾好东西就麻溜地去车上待着。
裹紧了身上的毯子,找个舒服的位置靠下,陈钦云摸出了怀里的信。
信封上的“世子亲启”已不似第一次那般歪歪扭扭肿的似大胖萝卜,而是更加端正,陈钦云心里不免有些欣慰。他小心打开信,纸上只有黑色的似梅花形状的猫脚印。
他这是养猫了?
脑子里浮现杜云正要下笔时,猫一下走到纸上,杜云呆呆地看了半响,才着急忙慌地把猫抱下桌,苦恼地看着小猫的“杰作”。
想到这,陈钦云忍不住笑出了声,不想却咳个不停。门外守着的陈一听到动静,急忙掀帘进来给他倒水抚背。
陈钦云接过水小口小口的抿,中途还是咳的不行,好像要将五脏六腑咳出体外。
“属下去找医师!”
陈一起身要走,陈钦云一把拉住他:“咳咳……不…咳咳……不用……让我缓缓…咳咳……”
陈一看着面色苍白虚弱不已的人,一脸担心,眉头紧皱,正要坐下,陈钦云又是一阵猛咳,泪花都咳出来,脸都咳红了,整个人缩在地上。
陈一吓的连忙掀开帘子叫侍卫去找医师。
“殿下!”
“殿下!撑住!我去找药。”
陈一将人扶坐好,在马车上找到药箱,拿出里面备着的装止咳药的药瓶,倒出几粒又倒了水喂给陈钦云。
陈钦云吃完后,大喘着气,缓了好一会,才好受些。看着手里被捏皱的信,心里烦躁。
将纸抚平装回信里,认真地压平信封卷起的角,他叫陈一找出装信的箱。开锁,放入,上锁。
把箱子放回去时,医师裹挟着风雪赶到了。
了解一下情况,又进行了望闻问切,医师眉头紧皱,脸色复杂。
陈一见他这副反应心急道:“世子的病如何?”
医师抬头看向陈一艰难开口:“世子前期染上风寒引发高热,又因天气变化过快带起嗽喘【1】,过去多天本该痊愈,可现下却愈发严重,正是因为使团前往之地,寒冷至极,患有嗽喘的人,若再待下去恐有性命之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