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猖狂地大笑一声:“做什么?自然是吸收掉您的血脉之力为我所用啊,殿下。”
大概是自觉胜券在握,枯木终于不再装作那操心长辈的模样, 而是露出了他令人作呕的真实面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枯木,我那么相信你……”龙泽的脸上浮现出震惊又痛心的表情, 似乎对于眼前这一幕依旧不敢置信。
说完这句话后,也许是因为体内的生命力大量流失的缘故,龙泽支撑不住地跪在了地上,脸上更是浮现出象征水族的鳞片。
“殿下,您怎么还是这么蠢呢?”枯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地上的龙泽, 眼里满是讥讽。“您之于老朽, 从始至终都和您那愚蠢的母亲一样, 不过只是我的‘食物’罢了。”
听到枯木提起自己的母亲, 龙泽如遭雷劈:“你什么意思?母亲不是因为旧伤复发才去了的吗?!”
“哈哈哈哈……”枯木仰天长笑,仿佛是在笑龙泽的天真。“看殿下这么可怜的份上,老朽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当年的真相吧。”
五百年前,魔尊龙盈一边带着手下半魔在魔渊内四处征战,一边还要操心自己刚化形不久正是调皮年纪的傻儿子龙泽,甚是劳心劳力。而与她一起从魔界逃出来的枯木便借此获得了龙盈的信任,以及管辖魔宫内务的权力。
“你母亲可真够傻的,老朽不过帮她随便处理了几个小问题,她就将魔宫内部的权力全部交予老朽手上。”枯木回忆道,对于自己当年如何骗取龙盈信任这件事甚是得意。“老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魔宫里的人全部变成了自己的人。”
大约是这些算计谋划一直憋在心里太久,枯木说起这些时眼里竟浮现出快意。
“我娘这么信任你,你却想着暗害她!”龙泽听着愤恨不已,双眼通红,若非此时被枯木钳制,他定要拼了这条命也要为母亲报仇。
“所以老朽才说,你们母子,只配做老朽的‘食物’而已。”枯木轻蔑地看着龙泽,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多年前的龙盈。
那时,龙盈刚收复了一个魔渊内的势力,打斗之时受了些伤。虽不致命,却足以让蓄谋已久的枯木趁虚而入。
枯木屏退了服侍龙盈的魔仆,说魔尊要与自己单独谈话。但实际上,枯木却是为了趁龙盈对自己没有防备,又正是最虚弱无法反抗的时候,施展那门可以吞噬他人血脉之力的秘术壮大己身的修为,并且——提纯他自己的血脉。
“你母亲那时也是这样看着老朽,”枯木道,语气竟带着一丝怀念,也不知是在怀念龙盈,还是在怀念自己第一次吸收到高等血脉时的爽快。“满脸的不可置信,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总是高高在上,以自己血脉和修为自豪的龙盈魔尊,就这么被老朽一点一滴地蚕食。甚至,在她百年之后,她临死前还心心念念的儿子也将重复她的悲剧,同样为老朽的食粮!”
“不仅如此,不只是你们母子,还有裴临渊!”枯木兴奋地向龙泽说着自己接下来的计划,“皇族又怎样,只要我手中握着的这项秘术,一样是我的食物!届时,等老朽,不,等本尊解开魔界的封印,本尊就是魔族的新皇!”
说到最后,枯木脸上的神情越发激动,仿佛他曾设想的未来马上就要变成现实。
“哦,是吗?”龙泽淡淡反问,脸上并没有枯木以为的愤怒,震惊,恐慌等情绪,反而平静得可怕。
那种平静,并不是心死之后的平静,而像是……早就洞悉一切的平静。
狡诈如枯木,顿时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放开了龙泽,飞速地向后退开。可惜的是,他快,龙泽却比他还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