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和父亲之间也曾有过误会与嫌隙,好不容易冰释前嫌,如今父子却再难见面。不想让纪华父子也留下那样的遗憾。
齐萧筠又认真了神情道:“我有种直觉,刘大人并不是个全然的恶人,你好歹听他解释解释,兴许他有什么苦衷呢?”
“……罢了。”纪华见齐萧筠如此卖力地游说他,终于松了口,“我就找时间跟他聊聊。”
“好,今日天色已晚,我帮你约他明天中午吧!”这事齐萧筠怕夜长梦多,所以不敢拖延,“等他下了早朝,你们一起吃个午饭。”
“……你安排便是。”纪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我真的不想和他单独相处。”
齐萧筠笑道:“你们不嫌我多余的话我也可以去。”
纪华揉了揉太阳穴,想起这父子关系还是很头疼。
此时,江应南正坐在凉亭中,借着月光看着一封信。
信是江震雄写来的:
“南儿,为父知道你自与太子和离后一直住在瑞王府。瑞王为人正直可靠,你在他府上爹倒是不担心,但,你不肯回江家是否还在怨恨于爹?
“当初爹打你是迫于江家家规不得不为,还望你有朝一日能理解。其实那时太子如此待我江家,你早该明白他并非善类……当然,你尚能亡羊补牢,倒也为时未晚。
“你不肯回江家住也就罢了,得空时回来看看吧。为父和你娘都对你很是牵挂。”
信不长,江应南却翻来覆去地看了许多遍。
事实上,他早已经不怨恨父亲了。他觉得父亲当初打自己打得对,是自己当初被楚子乾迷昏了头,竟帮着他对付自己的家人。
他只是没脸再回江家而已。
“江叔叔,”楚云轩忽然凑过来,“见您似颇有愁绪,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呀?”
如今二人算是师徒关系,楚云轩为人又向来体贴,也难怪他会来关心江应南。
江应南苦笑了一下,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下意识地望向太子府所在的方向,“轩儿,在你眼中,你大皇伯是个什么样的人?”
“唔……”楚云轩沉吟了片刻,“最近他和父王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我一时也判断不清他的真面目。可是从前,我觉得大皇伯待我很好,二皇伯要打骂我的时候,他只要看到就会拦着。”
是啊。楚子乾至少比楚威德明事理,知道谁才是真正值得疼爱的人。
楚子乾也好,江震雄也好,要都是纯粹的无情之人,那便能痛快放下了,不至于像如今这般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