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们的酒似乎醒了些,因魔族从最深层冲出,将每一层都搅的支离破碎,若要探索,此时是最佳时机。再过几日,魔渊便如同痊愈的伤口,一层层的陆地缓慢的恢复。
“等我活够了就下去看看”,有人笑着说道,众人纷纷不再提这件事。
那些烟花也叫醒了熟睡的涣霜,涣霜用手指半遮掩着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五光十色的烟花,第二眼,涣霜看见白衍之的发丝垂落在他脸侧,涣霜轻手轻脚的爬了起来,他看到了靠在床头,闭眼小憩的白衍之。
涣霜坐在床上,有些出神的看着白衍之的睡颜。他有着身为剑时的所有记忆,自然也记得白衍之自少年时所有的模样。
记忆中的第一幕,刚成型的剑被放入冰水中冷却,瞬间白烟升腾,嘶嘶声响起,一直在旁等着的少年迫不急待的凑过来。
“罗长老,我的剑铸好了?”少年稚气未脱,身上的衣服穿的板板正正的,从头发丝到脚后跟都一丝不苟,此时眼中却难得的露出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雀跃。
“行了!你想好给自己的剑取什么名字了吗?”
那少年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师父说,剑的名字不是想出来的,只要剑术修炼到一定境界,知道自己的道是什么,自然而然久会知道,自己的剑叫什么名字。”
“恭贺仙尊破碎虚空,踏入清纬大世界,请问仙尊名号?”
“溯雪”
因他看了一场下了千年的雪,溯着雪花的来处飞升。
“仙尊是剑修?可否告知剑名?”
“涣霜”
他与他的剑,在雪山之巅静坐千年,守候着一个世界从一片荒芜到万里冰封再到冰雪消融,重现生机。
或许是在雪山之巅待的太久,此后他周身萦绕着寒意,似乎他便是高不可攀的雪山之巅本身。
涣霜忽然很想触碰白衍之,但又怕打扰他难得的清梦。于是悄悄的,涣霜的指尖悄悄的缠上了白衍之的衣角。
“我到底该怎么办?”涣霜低下头,在心底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