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温度愈发黏腻,耳边的声音也越来越响。
林淮礼放缓了动作,指腹抹过她的唇角,突然问道:“弟弟好?”
云菁并没有得到回答问题的时间,只来得及呜咽了一声就朝后猛地扬起头,露出纤细而脆弱的脖颈,上半身悬在空中,支点仅有一只男人的臂膀,她咬住下唇,眼角又红又湿,滚烫的泪珠从眼尾滑落,滴在了锁住她腰身的坚实小臂上。
床的上方是一扇天窗,雪花大片大片地砸下来,仿佛下一秒就要穿透那狭窄的玻璃,落到她身上,白花花一片刺的人眼瞳发烫。
……
后半夜气温急速下降,可云菁却不再觉得冷了,浑身汗津津的,天窗上覆盖的雪花仿佛出现了叠影。
太热了,她仰起头努力去吸那一抹凉风,却并不管用。
这一夜过得尤为漫长,黎明将至,云菁挣扎着张开了一条眼缝,目光触及紧贴着她的胸膛,她条件反射地推搡了一下,嘴里小声且焦急地呓语着什么,让人听不大真切。
背上被人轻轻拍打着,温热的气息扑在她脸侧,她扛不住睡意,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她眨了眨眼睛,入目就是林淮礼在床边的桌子上办公的身影。
“你怎么把桌子挪到这儿来了?”她声音囔囔,团缩在被子里,露出一张红润的脸,水汪汪的眸子还能隐隐看出泪意来。
明天就是婚礼,今天后半夜就要开始进行一部分仪式,所以林淮礼早上醒了以后就没闲下来过。但是会客厅离云菁的卧室还有一段距离,他似乎是冲动一般地自己把桌子抬了进来。
如今对上云菁的疑问,他少见的有些窘蹙,轻咳了一声,避开了这个问题,“我叫人把午饭送进来。”
云菁‘哦’了一声,刚想坐起来,突然感觉大腿一颤,一只胳膊半僵着身子撑在了床头。
林淮礼及时地走过来扶住了人,光洁的后背温热,这种触感从他的臂弯处一直送到心口,林淮礼忍不住收紧动作,呼吸加重。
肉眼可见,床单和被子以及地毯都换了新的,可是昨晚的一切却都还能从梳妆台,从门板,甚至从窗帘下摆处被抓脱丝的痕迹中显现。
想起自己昨天没出息的模样,云菁的腰间发软,拧着眉瞪他,“太过分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