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言随已经有自残的想法,一直认为自己是没人要的小孩,自我唾弃,厌世的情绪已经快把他吞没。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些情绪,他舅舅就检查出来得病了,他没有办法只能出去工作。
他签了一家经纪公司,一直被那家公司的老板骚扰,他控制得不错的病情就卷土重来,后来他就被雪藏,可以说他所有的不幸都是直接或间接地由男性造成。
再后来,他爱上了一位男性,他开始钻牛角尖,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厉革辰突然想起来他刚刚在病房里朝言随吼的一句: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他突然想给自己一巴掌,言随敢一步步地靠近自己都已经很勇敢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他?
他深呼一口气,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需要做什么他才能好起来?”
徐若望思索片刻:“先安抚好他的情绪,具体情况还要去看看再说。”
医院。
“跟我通电话,我在门外。”厉革辰掏出手机道。
“行。”
说完,他开门进去。
言随坐在床上,呆呆地盯着某一出,眼神空洞,像个木偶娃娃一样。
“言随。”徐若望叫了他一声。
床上的人动了动,看向他,但是没有说话。
徐若望走近床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没给他施压,像朋友一样打着招呼:“最近还好吗?”
言随的嘴唇动了动,眼眶突然红了:“他知道了。”
“什么?”徐若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瑞瑞。”
门外的厉革辰愣了一下,他垂下眼眸,思索着,他还是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
徐若望顿了顿,也猜到了瑞瑞是谁了:“为什么怕他知道?”
言随沉默了很久,才缓缓道:“没人喜欢一个精神病…爸爸妈妈都不喜欢,舅妈也不喜欢,同学也不喜欢,没人喜欢……”
这次发病把他深处的记忆全都揭开,血淋淋的。
“不会的,他很喜欢你。”徐若望轻声道。
言随摇摇头,自我否定着说:“他那么好,我这么坏,我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不能喜欢他。”
“为什么?”
“就是不能。”药物跟病情的影响,他现在说话的方式越来越像小孩子了,试图把自己封闭起来,固执地只重复这么几句话。
徐若望说:“那你希望他陪着你吗?”
言随愣了愣:“不要。”
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他父亲的模样,他开始出现幻觉,厉革辰为了保护他跟他父亲打起来,最后的下场跟他妈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