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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厉革辰的办公室,连门都忘记敲了就直接开门进去。

里面只有厉革辰一个人。

“瑞瑞。”言随气喘吁吁地说。

厉革辰起身:“跑什么?”

言随的视线还在办公室里飘着:“没、没什么。”

突然,他的脖子被冰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是他串着链子的戒指,厉革辰在帮他戴上。

他愣了一下,抬眸看一下厉革辰,说话都有点磕巴:“瑞瑞,你怎么……你都知道了吗?”

“知道一点,我在等你亲口告诉你。”厉革辰轻声说。

言随鼻子一酸,扑到厉革辰怀里,拼命地忍着眼泪。

他习惯了什么都自己吞进肚子里,一旦有个人来关心他,他心里牢固的城墙就会轰然崩塌。

那个人把他抱起来坐到沙发上,抚摸着他细细颤抖的背,说:“言言,我们快要结婚了,试着接纳一下我好吗?”

言随吸了一下鼻子抬起头来,慌张地说:“没有,我从来就没有不接纳你。”

“那你遇到事情为什么不第一时间跟我说?”厉革辰用大拇指给言随拭去眼角的泪,动作很温柔,眸子里却隐隐有些不爽。

言随被他看得有些紧张,下意识地咬着下唇。

厉革辰用手按着他的唇,有点凶:“别咬。”

“现在可以跟我说了吗?”

言随眼睛还红着,显得委屈巴巴的,他垂下眸子,简短地说:“他出狱了,没有钱,就偷了戒指来威胁我。”

“就这些吗?”厉革辰没有刻意去调查什么,但是肯定不止这些。

“没什么了,就这些。”言随低着头说。

“他进监狱前对你做了什么?”厉革辰顿了顿,“你的童年,是什么样子的。”

厉革辰突然有些不敢听下去了,他有预感他会心疼死的。

言随是一个睡觉时会害怕打雷,还喊着妈妈的人,是一个刚成年就要出来工作的人,是一个因为被舅舅收养,所以对舅妈逆来顺受的人。

厉革辰数不清了,他数不清言随到底受过多少委屈。

言随对自己的童年其实是有一点模糊的,可能是身体的一种保护机制,但他忘不了妈妈在自己眼前跳下楼去的那一刻。

言随抿了抿唇,犹豫了很久才说:“我父亲一开始还没有那么坏,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去赌钱喝酒,染上一大堆的恶习,我妈妈当时还怀着我,他就开始动手打我妈妈了。”

他的声音开始变得有点哽咽:“我出生之后,要花钱的地方多,他每天都会发脾气,我妈妈就得了产后抑郁症,但是从我有记忆以来,我妈妈对我都很温柔,我不知道妈妈生病了,我还不乖,言世强一回来我就哭,我一哭他就烦,然后就开始打妈妈,有时候还打我,但是妈妈一直挡在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