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女人,也是一个结了婚且步入工作的女人,知道女性在家庭和社会中的不易,如果有人愿意坚定地告诉她,她是个完整的独立个体,这会是一种莫大的精神鼓励。
秦斯看着盛笳,轻轻道:“所以我很感激阿铎,那之后,我和裴劭诠办理了离婚……很快我去了国外继续博士后的工作,阿铎跟着他姥爷的工作调动去了朔城——说真的,我有时候觉得,从十年前开始,我就把我儿子视作战友,也当成朋友。他当时的鼓励至今都是我的支柱,现在让他知道我偶尔私下与裴劭诠还有联系,我觉得很愧疚。”
盛笳咬着下唇,沉吟许久,方才抬起头坚定地回答:“秦老师,您只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没必要对任何人愧疚。”
秦斯冲她点头,以茶代酒,伸手碰了碰她手中的瓷杯,“谢谢你,笳笳。”
盛笳略微不好意思,她摸摸鼻头,有些腼腆,“秦老师您谢我什么……我也没说什么。”
“不,其实我确实很感激你,因为见过父母的婚姻失败,阿铎一方面始终对这件事情十分排斥,另一方面又坚持尊重婚姻的忠诚制度,所以他干脆宁愿选择不结婚……”秦斯握着盛笳的手,“笳笳,遇到你,对于他而言,一定是一个转折。”
“我……”盛笳有些慌乱,下意识挣脱她的双手。
她很清楚,自己和裴铎的婚姻也包含着谎言,远不是秦斯看到的那样。
盛笳嗫嚅稍许,直到秦斯的目光由困惑微微变化,她才忙道:“秦老师,您这样夸我,我真不好意思。”
晚餐后,两人逛街消食,路过一家男装的橱窗,盛笳下意识往里面看。
是家专门做西装的店,价格可不亲民,因此店内顾客很少,里面只有一对夫妻在选购。
女人看着丈夫镜中的模样,笑得很甜蜜。
秦斯扭头便看见了盛笳呆怔的侧脸,顺着瞧去,随后笑道:“我们阿铎还没上大学的时候就被人看上想叫他去做男模,不管怎么说,他点倒确实遗传了裴劭诠,挺拔,穿什么都好看,你看那套衣服,阿铎穿上会不会好看?”
盛笳轻轻咬了一下奶茶的吸管,“应、应该吧。”
“那我们进去给他看看?”
盛笳看着秦斯挽着自己的胳膊就要走入,有些犹豫,“秦老师,他不缺衣服吧。”
她不愿给他买衣服,因为在盛笳看来,这也是主动的示爱,哪怕是现在,她也不愿意让裴铎看出来自己的喜欢。
秦斯笑这姑娘傻乎乎的,还是轻扯着她走进去,“就随便看看。”
导购亲切相迎,“两位想要看什么类型的呢?”
盛笳连摆手,生怕自己最后什么都不买,反而让人家导购废了口舌,“我们随便逛逛。”
秦斯却道:“有没有适合二十多岁不到三十的年轻男人的西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