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铎回程的时候, 开车有点儿急, 拐弯的时候刹车踩得轻。
冬天的衣服比夏天的难脱。
从开始到现在, 他们其实一次都未真正做过, 裴铎次次都是让她痛快后就收手。每次问他都是没套, 可盛笳分明在浴室的柜子里看到了三盒从没开封过的。她心里清楚,他不认同这样的关系, 好像到了最后一步, 就是做实了。
他终于破例了。
今天的那一瞬间, 盛笳双臂抵在床榻上,一下就哭了。
有点疼, 跟第一次没什么分别。
她下意识往前爬,裴铎按住她的腰, 把她拽回来。
床单被揉皱了,盛笳难耐地细声尖叫。
他始终沉默不语,直到最后一刻,裴铎用手指拨开她的唇,在她的耳边轻喘,“别咬破了。”
盛笳去浴室从头到脚地淋了一遍,出来时,裴铎正在煮茶。
她没有换上睡裙,只是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忽然说:“把窗帘打开,好吗?”
“嗯?”
裴铎没有听清,回头看着她。
盛笳裹得很紧,只留了锁骨之上的皮肤,她嗓子哑了,小声说:“我想看看外面。”
裴铎预定的是山景房,落地窗外,雪山好像伸手可及。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将窗帘拉开。
远处挂着灯,乍一看,像明晃晃的圆月。
晕着柔光,盛笳靠在一边,喃喃道:“好美呀。”
裴铎在她手心里塞进一杯热茶,笑着问:“冷不冷?要不要把温度调高?”
“不要。”
盛笳歪着脑袋,半闭着眼睛。
裴铎去洗澡,过了一会儿出来,半跪在她身后,鼻尖贴着她的发顶。
盛笳慢慢睁开眼睛,听到他低声道:“你看,下雪了。”
盛笳立刻扭头。
果然,外面飘着白雪,并不小,洋洋洒洒,落在空中,和风摩擦着,好像有沙沙声。
“我想坐在阳台上。”
盛笳坐起身,锁骨下的柔软若隐若现。
“那你换衣服。”
“我就想裹着被子坐在外面。”
裴铎一愣,好像没有听懂,低头看她认真的神色才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他笑着挑起眉毛,“盛笳,你现在玩的是越来越野了?”
盛笳张开双臂,被子掉下去,裴铎替她重新裹回去,然后弯腰抱起她。
踢开阳台的门,把她放在沙发上。
盛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林间雪时的冷冽味道沁入鼻尖,她结实地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