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我还这么期待的,也不知道村子里的人在怕什么。”
小果躲在窗户下的木板建成的三角空间中,听着他们远离才慢慢从窗户被撬开的地方看出去。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压低声音的斥责。
“要死了你们几个臭小子,竟然敢跑到这种地方来,不要命了?”是其中一个小童的母亲,她气得满脸通红,揪着自家孩子的耳朵就往回走。
小童哎哟哎哟地痛呼着,忙道:“我错了,我错了,娘,娘,你放过我吧。”
随后他们一行人的身影便渐渐远去,小果却是一直看着那对母子,他的目光停留在小童母亲上久久不离去,妇女身上的裙裾款式是陈笙笙生前爱穿的,在这一刻,他的自责和对陪伴他许久如家人一般的陈笙笙的想念到达顶峰。
他想要告诉村民真相,但无法言说,也无人关心他,强烈的情绪让他在睡梦中幻化出了陶罐猫,陶瓷罐罐是他一直居住的砖瓦房,猫是陈笙笙,他们都是让人难过的存在,所以易碎。
至于那些将几个昏睡的小童团团围住的陶罐猫,如果有人能听见它们的声音,会发现它们在哼着一首歌,那首歌古韵悠扬,是陈笙笙在李大牛死的那夜哄被惊吓过度的小果睡觉的歌。
而那先前一直困扰陶白歌的疑问也有了答案——为何回忆中小果是那个小童的脸?
因为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模样,小果的回忆无非是因为执念启出的一个幻境,他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子来组成这个幻境,而且那几个小童打他嘲笑他,想必自己现在一定丑得吓人,所以就用了那条熟悉的裙裾身旁的小童的模样。
就像陈笙笙还陪着自己一样。
陶白歌牵起小果的手,从怀中拿出一个仔细放好的巴掌大小的东西放在他手中,小果捧着手里的东西,目光呆滞。
不知过了多久,他像是崩塌般,用嘶哑的嗓子发泄地大哭起来。
“他怎么了?他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这等场面079许久未见过了,一直吓得它到处乱转。
陶白歌一把截下079让它安静下来,目光柔和地看着小果,静静地等他哭完。
五年过去,破碎的茧终归是合上了。
忽然,正在他们沉浸在悲伤的氛围时,门口靠了个人,那人见屋中这种宛如死了人的丧气,挑了挑眉,戏谑道:“我说徒弟你这边又哭又闹的干啥呢?”
意外又熟悉的声音让陶白歌一愣,她一脸懵地转过头去,果然看见穿着一身缝缝补补的破烂道袍,没个正行地歪歪扭扭靠在门口的杨识。在他旁边站着的是笑得见牙不见眼、直对着陶白歌挥手的迟风入,而他后面的那个的少年……看着很乖。
这种乖乖的小孩真的好萌。
完美被戳中萌点的陶白歌这么想着忙让他们进来,然后一回头就对上迟风入亮闪闪的眼睛。
陶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