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赢了没意义,拿到前30名次的推荐信机会没意义,即使被退学也无所谓,何况数据来源还可能会暴露贺予初他们。
如果连爱慕温西的机会都没有了,那他本来就糟糕到极点的人生怎样都随便了。
他的贪心年复一年,自温西还不认识他的时候就开始滋生,在家破人亡后更是如藤蔓疯长,如野火燎原。
偏偏他走向温西的每分每秒,都没被真正地承认过。
这种充满希望又处处失望的感觉,快将他折磨疯了。
所以他站在讲台上,看到温西进入答辩教室的身影时,居然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
如果一直不辩解,不反抗,被人泼上满身脏水,温西会帮他作证吗?
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承认帮过他吗?
哪怕一次也好,就算被丢弃,也还有仰望的资格,大不了就像默默在开学典礼上注视她的两年一样,退回自己的位置。
可温西并没有丢弃他的打算。
她要他一辈子都见不了光。
像条永远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流浪犬,等待它认定的主人想起它时才给它半点施舍。
更多的时候,只能孤零零、眼睁睁看着她牵着别人走进她真正的领地。
而那是流浪狗怎么努力都不能踏入的地方。
这比丢弃他还让他痛不欲生。
厕所里安静一片。
两人都长久地沉默下去。
就在程肆以为温西并不在意他的任何想法时,突然听见她开了口:“那你想怎样?”
她的声音听不出太多情绪。
程肆红着眼睛,犹豫很久,最终还是用尽全力松开她的衣角,站直了身体:“我知道事情无法改变,所以你让我给你时间,我给,我可以等你,多久都等,我不怕等。”
仿佛知道他话还未完,温西面无表情地盯着他,没说话。
“但在这之前,”程肆迎上她的视线,缩起了全部的勇气,脸色像打了霜似的,“我……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闻言,温西脸上掠过一丝诧异,很快,她又哂笑出声,抬起手,摸了摸程肆的头发。
他的头发很软,让人爱不释手。
她想起最开始的一次,她问程肆为什么要把头发剃短。
程肆说青皮其实不是他想剃的,在cb当安保的话,外在形象必须给人震慑,不然压不住那些醉酒的顾客。
他真的很懂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