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温西喃喃应声。
没有人比她更懂这种遗憾带来的痛苦了。
温西抬手覆上他的后脑勺,动作前所未有的温柔,她垂眸盯着程肆抓着她的手,沉默几秒,从他指缝中挤进去,和他十指紧扣,而后轻言细语地对他说:“但那不是你的错,你有没有想过,你叔叔的那通电话,也许正是你父母保护你的方式呢?”
闻言,程肆狠狠一怔,抬起头,声音颤抖:“你的意思是……我爸妈故意让我晚去医院的?”
温西没有回答是或否,拿纸巾帮他擦掉眼泪,在他眼皮上轻轻落下一吻:“我先送你回去换身衣服,然后再去警察局,看看林警官他们具体调查出了什么,不过这么一来回至少得花一个小时,要你休息你肯定不愿意,不如路上好好想想程叔叔或者程阿姨当年接触过哪些可疑的人。”
因为温西的猜测,程肆不可抑制地开始胡思乱想。
可他思来想去,也毫无怀疑的头绪。
程肆飞快回家换了衣服,温西一路飞驰将人送到了警察局。
她并非直系亲属,也不便在警察局露面,便将车停在外面等程肆。
车上,温西点燃一支烟,摸出手机在金平那给自己和程肆请了假,没有翻通讯录,又直接按数字拨通了一个电话。
“小姐。”一道沉稳的声音响起。
接电话的人叫做吴成业,是温西外公在举家移民之前,留在南江保护她的,他手下还有几个下属,都是军队出身,上次在24号cb处理秦启振的除了贺予初之外,就是这批人。
母亲刚过世,父亲就要另娶,温西的外公因为这件事和她父亲直接闹翻了,外公只有她母亲一个女儿,即使咽不下这口气,也深知无法撼动父亲的基业,便眼不见心不烦地带着外婆移民了。
后来父亲病重,外公有想过把温西接走,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那个时候她明面上不仅是许蔺深的继妹,也是他握在手里的温家人质。
许蔺深根本不可能轻易放她走。
外公也就只有留下这么几个信得过的,至少能在关键时刻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也让她想做什么事的时候有能用的人。
“业叔,”温西指尖夹着烟,吐出一口烟雾,程肆不在,她眼底的温度也没了,“你昨天没跟我说,程叔叔是被活埋致死的。”
“昨天尸检和现场勘察结果还没出来,他的骸骨上也没有看出明显致死性外伤,我以为会很快结案。”吴成业歉然道,“是我判断失误,抱歉。”
顿了顿,他又道:“你昨晚被跟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