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西低下头,把他脸上的眼泪都啄吻干净了。
她在眼泪里尝到程肆的信息素, 比她从前尝过的每一次都更苦更涩。
“我还可以爱你吗?”程肆呆呆地望着温西, 嗓音带着细微的发抖,“……我还有资格爱你吗?我骗了你, 你不怪我?”
“想怪你。”
温西安静片刻, 将人重新按进了自己怀里:“可舍不得。”
她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她总想着自己有各种各样的难处与无奈, 却很少站在程肆的立场想一想。
让他当小狗也好, 订婚后还强迫他和自己纠缠不清也好, 亦或者要他放弃一切跟她去t国也好……每一次, 每一次她都要求程肆为她妥协。
好像他的妥协是理所当然。
她要做成的事,全世界都理应为她让步。
这种自负让她无往不利,直到程肆那次在国际中学的顶楼对她说——
“温西, 我不想一辈子都见不了光。”
这话温西记到了现在。
让她第一次对着一个人有了莫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让她也想尝试着为程肆做点什么。
命运的变数太大了,她生生错失过程肆两次。如果不是傅晚森的提醒, 甚至连六年的分别都是奢侈。
她喜欢制定计划做事,总想着把事情做到尽善尽美后,再让程肆全然无后顾之忧地走进她的世界,可这种理想状态根本就是不成立的,没有人玩得过命运的手段。
她现在还能见到程肆,已经不知多幸运。
所以什么孩子,什么alpha,她可以不在乎,只要程肆还爱她。
她再也不想和程肆分开了。
“回答我,程肆。”温西微微和他分开,眸光垂落下来,灼得人心口滚烫。她和程肆四目相对,嗓音低得如同情人在耳边呢喃,“你爱不爱我?”
程肆深知自己不可能会有第二个回答。
他脑子里混沌一片,愣了很久,像被蛊惑了似的,重重地点了下头。
每晚入梦前他都会一遍遍地念温西的名字,妄想在梦里见她一面。
就怕自己输给时间,连关于她的记忆都渐渐模糊。
程肆闭了闭眼,哽咽地说:“爱……”
温西羽睫微垂,重新和他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