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欢一下下摸着窝在她怀中的泊哥儿,乖巧的垂头笑,实则她屁股只坐了半边,挺直了腰背,生怕哪儿被人挑出些错儿。
晚上,周荣安与定远侯喝了些酒,二人均有些醉,隋衡和允欢伴在一旁,隋衡时不时插一句话,或是附和一句,允欢乖乖的夹着糖藕吃。
“晚上莫要吃太多甜食,对牙不好。”隋衡突然出声,低低的嗓音有些哑,但吓了允欢一跳,她手里的筷子咕噜的混在了地上,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明显。
她面上的惊吓不做假,意识到她反应有些过大神色便有些怯懦,想弯腰去捡筷子又觉得不大规矩。
定远侯和周荣安迟到的反应过来,对视一眼。
“严岁,去,给姑娘换双筷子。”定远侯转头道。
严岁麻溜的上前蹲下身捡起了筷子,遂给允欢拿了一双干净的来。
允欢心跳声剧烈,接过筷子的手有些抖。
定远侯敏感的察觉隋衡的气势又不对劲了,压抑、不耐,这是怎么了这小子,这么生气,欢丫头做甚了,惹得隋衡憋这么大的气,定远侯摸不着头脑。
过去的许多年他还没见过隋衡生气,这小子从小不露声色,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高兴了不说,不高兴了也不说。
周荣安与定远侯均默契的没有去问,孩子们的事儿就叫孩子自己解决,他们插手适得其反。
允欢则食不知味,筷子再也未伸向那道糖藕,一个劲儿往嘴里塞青菜,嘴中弥漫着清苦的味道。
饭后,允欢正要溜走,回春月居,隋衡却罕见的把她叫住:“随我去书房。”
允欢垮脸:“……”不大想。
但她又不敢拒绝,只得垂着脑袋跟在身后,心想慢些,路长些,晚些到。
隋衡坐在圈椅上,允欢背过手怂哒哒的站在他面前,跟个学生受教似的,离他很远,不敢说话,不敢抬头,连哥哥都不喊了。
隋衡神色冰冷:“站着做甚,坐。”
“知、知道了。”允欢嗫喏道。
选了个离他最远的位置,端庄的坐了下来。
“听闻你去见过韩章了?”隋衡淡淡发问,没有提前些日子的事。
允欢磕巴:“只是凑巧碰到,凑巧碰到。”,心里却跳脚生气,见就见过了,怎么着,莫不是还要污蔑她勾引别人不成?
“你觉得他如何?”隋衡若有所思发问。
允欢思衬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人品甚佳。”,若是说韩章不好,隋衡说不准会骂她事儿多,眼高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