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渺双目含泪,说不出话来。
别误会,只是牙痛。
她从小到大很少生病,偶尔有几次感冒发烧也是自己吃吃药,睡一觉就过去了。这次牙疼来得突然,方渺实在没经验,只好按照她的旧习惯,趴在床上歇了半天,结果屁用没有。
疼得让人想飙泪。
方渺顽强地坐起来,掏出手机,来两局手游转移一下注意力。手机音效声外放,显得屋子里很热闹,也导致她漏听了几声敲门声。
直到战局结束,方渺才反应过来,有人在敲门。
那声音不重,很有节奏感,两短一长。
方渺还以为门外的人是萧姨,不知道对方有什么事,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穿戴,然后才招呼道:“进吧……嘶……”牙真的好痛。
“吱呀——”
雕花门扉被人轻轻推开。
阳光匝地,被门上的镂空纹饰雕琢出一模一样的图案,接着就被一道颀长的人影遮蔽了。
来人不是萧姨。
萧姨没这么高,没这么好看。
来的人,是萧玉随。
他逆光而立,方渺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得那道轮廓也好看到极致,翩然如云。
“咦……?”方渺很惊讶,“怎么,嘶……是你啊?”她说话声含含糊糊的,一句话打了三个绊子。
萧玉随踱步进来,脚步声轻到让人听不见。
方渺坐在桌前,知道他说不了话,便静默地仰头看他。
没想到,萧玉随微躬着身,也安静地与她对视,眼睛里满是疑惑。
方渺遭受了将近小半分钟的近距离美颜暴击,默默移开视线,就在这时候,她余光瞥见萧玉随淡白的嘴唇张开了,唇齿相撞,猩红的舌头一闪而过……
他说话了。
说话声巨难听。
真要形容的话,那就是有八百个大汉拿着锉刀在他的喉咙里摩擦,声音生涩又嘶哑,还带着些气音。
他问:“怎么了?”
方渺被这比公鸭嗓还难听一百倍的声线震撼到,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原来不是不能说话啊……
萧玉随蓄着一头半长发,清晨时分天就放晴了,可风还呼呼地刮着,从屋外窜进来,扬起他滑落在身前的发丝,时不时蹭到方渺的前额。
痒痒的。
他又问:“很难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