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冷肃,宴君安穿着嫁衣和几个木傀儡和一辆喜轿并排站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虽形不单影不只,但看上去身影十分寂寥。
他看着紧闭的院门,轻轻叹了一口气,从戒子空间里掏出一本书卷。
那本书的扉页上赫然写着《魔头囚禁我的日日夜夜》,宴君安先前就通读过一遍,按照书里所说,正道女修被迫被送去嫁给霸道魔尊冲喜,那魔尊将她囚禁在自己的老巢里,不仅把女修关进了金丝笼里还给女主下了情蛊,逼迫女修日日与他交欢。
可他明明照做了,甚至害怕楚阑舟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什么合心意的情蛊特意花心思帮她备了一份,金丝笼因为比较大也放在了他的储物空间里,没想到楚阑舟的反应却是将自己拒之门外。
看来书中的话也不可尽信。
宴君安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拿出了第二本。
念虚宗,宴君安在剑阁的日子向来过的十分平淡规律,上午的练剑,练完之后就是抚琴,此时正好是他抚琴的时间,琴音间夹杂了他对剑道的理解,犹如翠竹利于山崖之上,腊梅迎于风雪之中。每逢此时,路过的弟子都会停留下来仔细聆听,先前就有传闻不少弟子在听到师叔琴声悟道,修为突飞猛进。
今日不同,掌门铁青着脸,折扇一招挥退了围观的弟子,走进了剑阁。
弟子们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违抗掌门的命令,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待剑阁外的弟子们散尽,掌门终于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我们念虚宗没有回门的传统。”掌门看着宴君安如今淡定弹琴的样子就很生气,走上前压低声音,“你回来的太早,让我怎么和众长老交代?”
如今因为仙门大比的事情天天开会,众家主长老们都没走,宴君安一个人偷偷回来就罢了,他偏偏带着八个木傀儡和一辆喜轿一起回来,阵仗极大,估计大家都看清楚了。
他们昨天才将人送走,今天人自己就回来了,哪怕大家都知道宴君安估计会在渡过情劫之后回去,可哪有渡得那么快的情劫。
宴君安还端坐在庭院里抚琴,甚至琴音都没有被长老的诘问声扰乱,依旧如高山流水,婉转悠扬。
等掌门等到不耐烦,想要撸起袖子同宴君安干一架时,他才慢悠悠开口道:“楚阑舟没有同意。”
掌门闻言不忧反喜,道:“那你”
既然楚阑舟已经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师弟应当学会迷途知返,不再纠缠了。
“是我心急思虑不周,着急和楚阑舟在一起,都忘了。”宴君安像是陷入了思绪之中,良久后才开口道,“我应当先等她还俗。”
掌门捂了捂胸口,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顺畅,转身急匆匆离开:“师弟,你先在剑阁待着,我想起来还有别的事,就不打扰师弟了。”
比起冒着被宴君安气到英年早逝的风险留在这里,他觉得还是应付长老们更容易些。
也不知道掌门究竟说了什么,这件事就被轻轻揭了过去。至于弟子们当时只看到宴君安带着喜轿进门,据说是为了拯救被迫联姻的修士,却不知道那修士就是和楚阑舟联的姻,而且那嫁出去的修士正是宴君安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