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高兴极了,三步两步蹦下床榻,边跑边变做人形。
等他开门一看,站在门口的果真是楚阑舟。
春分高兴坏了,却还样作难过,嘤嘤嘤垂眸低泣着想要冲进楚阑舟的怀里撒娇:“官人,奴家尚未婚配,又是做这种营生的,身子本就不干净。以前倒也罢了,如今整日带着个半大的姑娘,到处有人戳着奴家的脊梁骨说奴家不知检点。还好官人终于来了,奴家这心也安了下来。”
他穿着红衣,容貌也十分年轻,看上去就像个半大不大的少年,带着青葱气,哪怕眼眸带泪也并不让人讨厌,反倒颇为惹人怜惜。
楚阑舟张了张口,一时半会儿竟然找不到语言。
且不说男狐狸能不能生孩子,哪怕你能生也不可能一夕之间就生出个外表十几岁实际年纪可能过了百年的小崽子出来。
好在他前头有个宴君安更加离谱,楚阑舟在这两人夹击下都要习惯了,她一转身就躲过了这狐狸的袭击,站在原地道:“我来是想把岁首带走的。”
春分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联想到话本子里的情节,他双眸带泪,难以置信地看着楚阑舟:“你要同我和离?”
楚阑舟被他一句话搞得没头没脑,正想说我来接岁首看看大夫但是我看你也有些问题要不然你也去看看脑子。
春分还想在说什么,就看到楚阑舟的怀里冒出来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是一只狐狸。
他经常觉得自己是只杂毛狐狸不讨楚阑舟喜欢,每日做梦都是楚阑舟另寻新欢,新欢还是一只纯色,皮毛比自己爽滑多了的狐狸,如今噩梦成了现实,春分如遭雷劈,往后踉跄几步。
楚阑舟半道上又遇见了宴君安。
那白狐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来,就蹲在自己面前的草地上,眼巴巴看着自己。
她向来拒绝不了宴君安这种眼神,哪怕是狐狸般的宴君安。
楚阑舟自问道心坚毅,但是也不行。
宴君安自己要来就来算了,楚阑舟索性放弃挣扎,但鸡笼不在,她没笼子装又怕路途颠沛让这狐狸划坏了自己的衣裳,就将他随意塞在怀里。
那狐狸一路都十分乖顺,楚阑舟见他再也不说什么笼子不笼子的事情,也放心下来,觉得先前估计是宴君安刻意顺着自己的话头去说,所以才会这样讲。
谁料到这狐狸居然会在这种时刻钻了出来。
楚阑舟虽然人在状况外,但是身体做出了本能的反应--她伸出一只手,又将狐狸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