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因为生气师妹入了魔,同师妹发了脾气,拒绝了师妹的邀约。
按照正常话本子的发展,他们还要再纠缠许久,经历许多许多的波折和误会,直到最后苦尽甘来,他们最终可以在一处,还可以一起经历很久很久的未来。
汴州荒僻,无论是距离念虚宗还是楚家所在的江阳郡都相隔千里,楚阑舟怎么会死在那种地方?
好在他身上还有楚阑舟的魂灯。
是楚阑舟亲手交给他的,魂灯不灭,楚阑舟就不会死。
……
楚阑舟怎么可以出事?
楚阑舟怎么可能出事?
一切不切合实际的幻想都在看到楚阑舟魂灯熄灭的那一刻戛然而止。
宴君安捧着已经熄灭的魂灯,面无表情,咳出了一口血。
血溅在竹林里,鲜血顷刻间便掩盖在泥土之下,那里埋着他为了道歉给师妹新酿的竹酒。
念虚宗上下乱成一团,药阁长老们还是头一回接手渡劫修为的病人,手忙脚乱关了三天的阁。掌门师兄最终还是替他做了遮掩,对外只宣称他闭关时出了岔子。
……
宴君安最终还是醒了。
因为他想起来自己的师妹还在汴州。
汴州太荒凉了,应该要接阑舟回家的。
宴君安心想。
身体还未好全,他一个人强撑着一口气跑到了千里之外,却发现自己压根没有办法靠近汴州的城门。
楚阑舟身死,可她的魔气还留在这个地方,拒绝所有除楚阑舟之外的人靠近。
宴君安想。
无人打扰师妹,这也很好。
他在距离汴州最近的隆宁坡待了两个月,而后便默默回了宗门。
他早就想清楚了。
这个世道,除了楚阑舟,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可这些想法,这些经过,楚阑舟都不必知晓。
宴君安睫羽颤了颤,道:“如果我们能私奔就好了。”
就只有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人,手牵着手,逃到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