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五十年,不,是近百年都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臧泗只觉得自己手脚发软,却意外地兴奋起来。
他站起身,目光直直望向坐在主位尸位素餐的世家们,朗声道:“我乃无相阁隐元居士,此次前来,是来替一人洗清冤屈。”
巫家家主带着面具,看不清其下脸色:“何人?”
臧泗张开口,一字一句道:“剑阁,楚阑舟。”
轰——
他话音刚落,仿佛石头投入深潭,一石激起千层浪。
周围窃窃私语声响起,却压得很低,很显然他们都很想听他接下来的说辞。
巫家家主道:“哦?”
穆静姝的反应有些出乎寻常的激烈,她大喊道:“他是魔头走狗!赶出去!快,快点把他赶出去!”
众弟子听令想要将此人架出去,秦星原却皱眉不耐烦打断了他们的动作:“我却偏偏想听,你们有什么意见?”
穆静姝一改原本的端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你们秦家不过是一轮日暮罢了,有什么资格与我穆家叫板?”
“在场众人,除你之外,可还有别人想听?”穆静姝耐心告罄再也不做伪装,放下狠话,“谁敢听谁就是在与我穆家作对!”
周围世家小宗们如鹌鹑一般缩着脑袋,半句话都不敢多言。
秦星原冷哼一声,直接把刀按在了桌上。
两位上五家对峙,得罪谁都讨不了好,弟子们犹豫着不敢上前,终于想起来去瞥自家掌门的脸色。
念虚宗掌门摇了摇折扇,记住了这几个弟子的长相。
小小年纪别的没学就学了个贪慕权贵,算是废了。
寂静之中,一个老者却开了口:“来都来了,不妨说一说?”
说话那人白眉白须,看面相十分和善,正是剑痴。
跟在他身边的小弟子压低声音,努力劝解:“师父!你参和进来干嘛?”
剑痴眉目和善,笑盈盈看向臧泗:“年纪大了,就爱听故事,小友不妨说完?”
臧泗朗声道:“楚家当年全族为煞气而死,死得着实蹊跷,楚阑舟正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探查真相,只得下山。”
刨去那些众人杜撰的传闻,楚阑舟罪状只有两个,其一是叛出师门堕落为魔,其二便是其屠戮汴州百姓,抢占汴州为魔窟。
时间太短,臧泗无法知晓汴州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楚阑舟前面叛宗堕魔,却是另有隐情。
“口说无凭,你可有证据?”
出声的是一个小世家,他和穆家向来亲善,如今也自愿充当起了世家的喉舌。
臧泗皱了皱眉还要开口,却又被一句话打断。
另一个小世家道:“她觉得疑虑就要入魔,那所有人都为了点小事去入魔,整个修真界岂不是都乱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