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郎中道:“你已劳伤过度,气虚不能摄制经血。一年内便是血山崩漏,有性命之虞。”
小红云听到此处,有如万箭穿心,强忍住眼泪,福了一福道:“谢大夫指点。”又转向大小姐道:“谢小姐。”
郑大小姐叹了一口气,道:“娘子无需多礼。今日我当街被贼人诬陷,满街人围观叫好。想我几年来广建善堂粥铺,赈济灾民,赠医施药,竟无人替我质疑分辨一句。你今日侠肝义胆挺身而出,免我与叶郎中颜面扫地,宏济堂声名有损。我若知恩不报,无颜面对匾额上”宏济”二字。只是……”
小红云微笑道:“大小姐金枝玉叶,我只是风尘贱籍,不敢劳烦了贵人,脏了贵人的声名,我这就走了。”
大小姐道:“娘子且住。”转身进了内堂,不多时,拿了封信出来,递给小红云道:“且从正门出去,对面酒楼前停着的青呢轿子,你候在那里,见人要上轿,便把信给他。”
小红云拿着信,行了个礼,茫然地离开了。
大小姐唤来两个下人,道:“提些凉水来,将这屋子的地仔仔细细地洗三遍。还有叶郎中的帕子,都拿去烧了罢,给他备几条新的,即刻便送来。”
第7章 赎身
小红云被人带到楼上的时候,方维一行正准备起身离开。
“公公,这女人守在轿子旁边,不知道要图谋什么。”
方维眼睛一花,手里已经被塞了一封信,眼前的女人便直直地跪了下去。方维打开了信,眼光略过,是笔走龙蛇的几行字。他回身将信递给金九华,微笑道:“这位郑大小姐,倒是很有意思。想是自己不愿意出面,倒求我们出面,又夹着封银票,欠人情也欠不周全。”
金九华读完信,抽出来一张银票,在手里摩挲着,脸色一时阴晴不定,转脸看到女人仍跪在地下,返身坐在椅子上,道:“起来吧。”
小红云站起身来,他们都认出来是刚才那个结束闹剧的村妇,这封信的用意,他们也都明白。宦官买个小□□伺候,顺理成章的事儿。
女人中等身量,很瘦,脸有些发黄,眉眼间有些秀气,额角上还有块红色胎记,这样的下等□□,在南京城里,怕不是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银票面值是二百两,买个这样的女人,在哪里都是绰绰有余了。
金九华的手搭在膝盖上,手指在膝头上敲着。“你如今在哪家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