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忽然有个男人冲了进来,疾走了几步,倒在地上,不断抽搐。蒋夫人被吓了一跳,看他一身泥,浑身衣裳也是破烂成布条,皱着眉说道:“莫非是乞丐?”
杨安顺也愣住了,说道:“大概是吧。”
蒋夫人道:“估计是在外头得了病没钱治。”
杨安顺探头看了一眼,笑道:“要不我去瞧瞧。”
蒋大夫起身道:“你们先别动,我来看看。”
他走上前去,看这人头发乱蓬蓬地披散在脸上,五官扭曲,满脸涨得通红,嘴里呵呵有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他俯下身,刚要摸病人的手腕子,那人睁大了眼睛,忽然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嘴里吐出些白沫来。
病人的力气很大,蒋大夫被晃了一个趔趄,愣了一下,说道:“莫非是中了毒?”就对杨安顺道:“要不先拿个罐子,给他灌点水看看效果。”
病人听到他最后一句,忽然发了狂似的扑上来。蒋济仁不留神,就被重重地扑倒在地。病人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就冲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
蒋济仁倒在地下动弹不得,肩膀上的鲜血直流下来。蒋夫人率先反应过来,叫了一声“伯栋”,就冲上前去,死命拖拽那个发狂的病人。那人神智疯癫,力气却大,往外推了她一把,她就滚到一旁。
蒋济仁回过神来,叫道:“娘子,你快走!”就拼命上手去推。蒋夫人爬了起来,并没有逃走,反而又合身上前,使劲掐着那人的脖颈。杨安顺也上来了,扳着那人的胳膊,嘴里叫道:“大掌柜,你走。”
蒋济仁勉强说道:“你快走,孩子……”刚说了一句,又被咬在脖颈上,一时鲜血直涌出来,溅了一地。
大堂里还有一个伙计在打扫,想要回后院叫人,吓得腿脚都软了,一时呆在当地。
几个人纠缠在一起,病人力气奇大,杨安顺也拖不动,蒋夫人只是拼命去掐他的脖子,那人吃痛,转过头来,张口在她的手腕上也咬了一口。蒋夫人咬着牙,手里并没有松。
忽然砰地一声,病人整个人僵直了一瞬,瘫软了下去。杨安顺抬头看,是卢玉贞抄着一张条凳,打在了病人的后脑。
杨安顺将他推到一旁,蒋夫人脸色煞白,坐在地下不言语。卢玉贞上前跪倒在蒋济仁身边,见血已经流了他整个袍子,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颤着声音叫道:“师父,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