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喘着粗气:“你……累不累?方便吗?”
她笑道:“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他的脸一直很红,颤着手擦了点西洋香水在腰上。两个人的身体纠缠在一起, 汗津津的, 像野地里的小兽。这是潮气弥漫的一个夜晚。
天刚蒙蒙亮, 他们就都起床了。他回身问道:“还去铺子里吗?”
她点点头, 有条不紊地穿衣裳。
他笑道:“我今天去宫里,晌午过了就出来接你, 咱们一块去看看新家。”
天有点热,方维进了司礼监大门,迎面遇上齐永成。他躬身行礼道:“齐掌事,好久不见。”
齐永成笑道:“人没见,折子见的勤快。你那几封折子,我可给你立即就办了,一刻都不带拖的。”
方维知道陈镇与黄淮此时都在御前伺候,便请他进了自己的值房,叫小宦官倒上茶来,陪笑道:“实在着急的很,劳烦掌事关照了。”
齐永成也不客气,喝了杯茶,点头道:“你也在文书房干过,知道我的秉性。事关军情灾情的折子,我一向都给方便的,也不单单是冲着你。”
方维伸手给他满上:“我自然明白,所以想着将小儿子放在您那里调教,也是冲着您这份仁爱之心。”
齐永成脸色灰暗,苦笑了一下:“仁心管个什么用。我如今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古板惯了,也不指望什么。”
方维听他话里有话,心里一动,屏退了左右,小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齐永成道:“前阵子昌平洪水,圣上发了火,将内官监掌印撤了,撵到凤阳去。”
方维装着愕然的样子,也不说话。齐永成道:“他走了倒也罢了,猜猜谁来接这个位子?听说老祖宗保举神宫监掌印曹进忠来当呢。”
方维吓了一跳,连忙借倒水掩饰,又问:“消息可真?”
齐永成道:“怎么不真。我也去探了口风,老祖宗打着官腔只是不入正题。姓曹的这些日子跟他走的很近,宫里都传说八成就是他了。”
方维道:“曹公公原是我的顶头上司,为人勤快大方,升太监也有快十年了,想着换个好点的位子,也说得过去。”
齐永成叹了口气,“到底是人家平日里功夫做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