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维抱着胳膊在屋里转了两圈道:“我也想不明白这个关节,怕是有人看见了。”
郑祥摇摇头:“不会。若是有人看见,他们就有人证,当下抓人都来得及,犯不着这样迂回。”
方维向外看了看,夜色浓重。他摇摇头:“先别想了,这都两天两夜了,你大哥那边先不说,我还好好地在这里坐着,想必小菊一个字也没松口。这孩子……”
郑祥睁大了眼睛:“他们肯定是把她关了起来,估计打她了,上了刑。不行,干爹,宫里折磨人的手段太多,怕她熬不住。万一……”
方维道:“我自然知道,只是绝不能打草惊蛇。咱们先要盘算一下,哪些人能帮咱们。”
天刚破晓,方维走进了姜宫正的值房。
姜宫正见了他,有些意外,连忙叫看座上茶,微笑道:“赈灾的功臣回来了。”方维咳了一声,她心领神会,便挥手叫人出去。
方维小心翼翼地道:“我特来向姑姑打听一个人。”
她就长长地哦了一声,板起脸来:“是陈小菊吧。方公公,你这先生当的也太尽职了,只是有些人辜负了你的教导。”
方维陪笑道:“她年纪小,不懂事。姜姑姑能否……”
姜宫正脸色铁青,“方公公,我原本就说这些宫人年纪太小,有失稳重,千叮咛万嘱咐,还是做下这没廉耻的勾当,被当场查获。我的脸,也正没地方搁呢。”
方维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为这事来的。”
姜宫正愕然道:“少监又是从何处得知?”
方维道:“外间传的沸沸扬扬,说有个小女官被抄了住所,搜出满箱子的狎具,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我听了心里很诧异,陈小菊是我的学生,一向安分守己,话都不多说。她年纪也很小,怎么会懂这些邪/淫之事。”
姜宫正猛然站了起来:“怎么会有这等流言。她……”
方维见她将后半句咽下去了,连忙道:“姑姑,宫里无中生有的话也很多,都是宦官宫人嚼舌根的瘾头大,怕是一传十十传百,就传岔了。只是我怕这话传的多了,落到主子耳朵里,女官们的声誉难免遭了连累。我有二十几个学生都是这次录取的女官,若是被人都说浪荡,叫她们怎么做人。我身为先生,也难辞其咎。所以我特来跟姜姑姑请罪,若小菊有什么错,尽快明白处置了也好。若是当真有罪,姜姑姑按宫规,该打就打,该罚就罚,我绝不袒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