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眼睛落到这少年身上，想到那个想不起来又隐隐觉得他应该存在的人，就再也移不开。

他打量了这少年全身，尤其仔细看了他的眉眼，时不时便会在心里评价哪里不像，哪里最像。

眼神不像，他的太冷太暗淡了，但是记忆里那人的眼神，洛长颜有种感觉它应该是温和的，是清冷里又带着一点悲悯的柔和。

还有嘴唇，那人嘴唇更要绯红一些，唇形也更加好看一点。

他鼻头应当有颗细小又俏皮的痣，头发更黑更浓密，抓在手里是绸缎一般柔顺的质感。

…………

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看就是不说话，也不叫他不必行礼的洛长颜，清宴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他站直身体，皱眉试探着叫了一声：“贵客？”

洛长颜歪了一下头，放下手里的酒杯问：“你刚说你叫什么？我没听清。”

清宴心里微微恼了一下，但是想到方才那人的话，还有自己如今的身份，于是便恭敬的再次回复：“奴家名唤清宴。”

“清宴？”

“对。”清宴低眉顺眼的温顺答。

洛长颜皱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皱眉，他直接指着旁边的位置：“坐。”

清宴点头：“是，贵客。”

便坐过去，依照楼里的规矩，给洛长颜倒酒，殷勤侍奉他。

洛长颜接过他倒的一杯酒，眯眼看着他，问：“你是这楼里的小倌？”

清宴淡淡点头，嘴角弯起一抹不怎么和谐的笑容，答道：“是的贵客，奴家是楼里的清倌。”

清倌……

知道他在暗示自己他卖艺不卖身，洛长颜仰头将酒杯里的酒喝了，嘴角扯起一抹笑。

“哦？原来是清倌吗？”

他摔了酒杯，反骨的将这叫清宴的少年一把揽入怀中。

陌生的气息涌入鼻子中，这少年身上倒是没有楼里别的小倌和女人身上那种庸脂俗粉的气味，而是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山间的草木香。

不惹人厌，但是将人拥入怀抱的瞬间，洛长颜还是下意识皱了一下眉，他强忍着才没有遵从本能的将这少年一把推出去。

“放开！”

清宴涨红着脸，微微带着些怒气的想要挣脱洛长颜的怀抱。

洛长颜强忍不适，笑着捻起他一缕头发，嗤笑道：“你是清倌又如何，我若是要你伺候我，你照样反抗不了。”

说完，他终于忍受不住将少年冷冷推开了。

清宴狼狈的被他推到铺着华丽地毯的地上，神色屈辱，却抿着唇没敢再说半个字。

洛长颜起身拍拍身上，似乎是要把身上沾染的气息全部拍散，接着随意拉了拉胸膛的衣服，神色有些冷淡无趣的睨着地上的清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