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庭樾却不依不饶地缠着他问:“那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许词不去看他的视线:“你问。”

陈庭樾单手将他的下巴掰过来,强迫他直视着自己。

他语气淡淡,状似不经意地问:“那你恶心吗?”

“恶心我,对你怀着这样的想法吗?”

有的人看上去云淡风轻,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捏着他下巴的手却是死死的不肯松懈一点。

耳边是陈庭樾剧烈起伏的心跳声,手心里是他滚烫的体温,许词喉头一哽,什么玩笑话都说不出来。

他不是在开玩笑,这并不好笑。

闭上眼睛,许词下定了决心,他用力推开了这个坚实的胸膛,声音微颤,却异常坚定:“我没有感到恶心。”

听到这里,脸颊上已经烧的泛红的少年拉起他的手,亮亮的眸子里隐约浮现出一丝不可察的希冀与期待。

但这份期待注定要落空。

许词无情的宣判了结果。

“但我也不喜欢。”

“我不喜欢男人,陈庭樾。”

“我喜欢的人是宋二小姐。”

外面的世界大雨滂沱,电闪雷鸣,风卷着雨往窗户上摔,有渗进屋来的水迹蜿蜒,从墙面上淌下。

被闪电照的白的发亮的夜幕中,少年精致秀的五官被映的格外清晰,他眸子里没有迷乱的感情,只有完完整整的清醒。

他笑了笑,声音清脆悦耳,但又格外残忍:“陈庭樾,你知道吗,你这话放到外面,换成是任何一个男人跟我这么说,他保准活不过明天。”

“也就是你,说完这种话,还能拖着感冒让我给你递一碗姜茶。”

已经放凉的姜茶静静地搁至床头,颜色澄黄,干爽的衣服摆放的整整齐齐。

邵府历来都是,无论有什么好东西,有他许词一份,就有他陈庭樾一份。

这种情同手足的感情,非朝夕相处不能培养出来。

心头莫名生出难以言说的疲惫,许词感觉很累,但是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跟谁说,毕竟历来他的倾诉对象是陈庭樾。

他没有回头,推开房门,转身去隔壁准备简单的洗个澡。

雾气氤氲,水汽爬上来,遮挡住人的视线,许词泡在浴桶中,抱着腿思考人生。

不应该啊,他的好兄弟这么优质的白菜,怎么会想不开来往他这棵树上吊?

许词的视线飘到清凌凌的水面上,倒映出一个过分秀美柔和的面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