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女人疯狂的尖叫从床榻上传来。

旋即,从素白的帘账中,飞出来一个药碗,褐色的药渣残留物也被溅出来,整个碗被摔的稀碎,瓷片碎了一地。

很好,可以看得出来,这件事情里面确实有蹊跷。

不然不可能让陈映兰情绪反应这么激烈,她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急促,仿佛下一秒就能咽气归西。

捧着药壶的香燕低着头,诚惶诚恐地跪在她床侧,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待陈映兰呼吸平复后,她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疲惫:“这不是你能插手得了的事情,陈庭樾。”

“我知道,这些年你暗地里养了批自己的人,翅膀硬了,但是,这件事情况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之所以什么都不说,都是为了你们好。”

陈庭樾冷眼的看着纱幔下的女人,她叹了口气,旋即又咳嗽了好一阵子,似乎是累了。

“我不管你跟许词发展成什么关系,这个月十五号,必须让宋二嫁进来。”

攥着扶手的手指收紧,陈庭樾手背上青筋毕露,面部表情愈发冰冷,他还是没有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缘由。

他确实是派人去陈家附近细细的调查过,但是无一例外,越是涉及到核心的内容,越是一团迷雾,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几个涉事的关键人物的信息,像是被人为的抹去了一样,根本查不到。

而陈庭樾唯一弄清楚的事情,那就是在那个海新娘的故事中,某年某月,被选中的新娘就是陈映兰。

可是她却跑了,跟一个穷小子私奔,离开了陈家,再也找不到踪迹。

事情的线索就断在这里,但陈庭樾知道,之后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才会让陈映兰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而被牵扯进来的许词,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着的角色,又是什么样的呢?

接下来,无论陈庭樾再怎么追问陈映兰,她死活都不肯再张口说话,甚至直接让香燕给他下了逐客令。

一脸为难的香燕站在门口,对着门外的陈庭樾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对不起了,陈少爷,今日夫人该休息了。”

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陈庭樾心情很是不好,但他也不是那种喜欢为难下人的人,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卧房内,许词趴在案上,窗户大开,如水的月光倾泻进来,温柔清冷,他胳膊下还压着一堆的书卷。如今已经睡沉了。

少年睫毛长而密,漆黑如鸦羽,鼻梁高挺,嘴唇薄而红润,整张脸有种浓墨重彩的艳丽,同时又不失清纯。

脊背薄而纤细,脖颈修长如玉,他就静静地伏在那里睡觉,便足以美的入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