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白茶有没有听到,反正许词是一脸惆怅,他没有再拦车。

本来冒着大雨来跑腿儿的人就少,在雨中撑着伞他徒步走了很远,街上都没见多少人影。

世界倾盆大雨,但是伞下只有他一人。

一步一个脚印朝前走,许词在心里思索着事情,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他手中伞面前倾,几乎完全遮挡住眼前的视线,浑然不觉路的尽头有个一直盯着他的男人。

那人撑着伞,站在雨里一言不发,一身正装气质冷峻,他眼神追逐着许词,直到这人走到自己面前,才出声喊住他。

“你去哪里了?”

潇潇雨声嘈杂入耳,男人的声音却清晰可闻,仿佛雨中清脆而遥远的钟声,令人极其容易的就能捕捉到。

他手中的伞漆黑,握住伞的手指节分明,五官尽被挡住,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颔线,让人去无端联想这整张脸的全貌,该会是何等的惊为天人。

辨识度极高的音色,让许词一下子就认出了他是谁。

他兴奋的收起手中湿漉漉的伞,一股脑儿就钻到了宋之杭的伞下,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开心:“我刚从萧府出来,把咱们在南海那一片商铺的经营许可弄到手了!”

心中的喜悦与成就感迫不及待的想要跟对面的人分享,这可是跟他同甘共苦数月的宋之杭,两人为了这事没少花费心血。

盘桓在心头多日的阴影散开,许词眉眼间都带着笑意,整个人脚步轻快,似乎下一秒就能飞上天去。

宋之杭觉得他的肩头旁边,仿佛有只快乐的小狗在摇尾巴,恨不得围着他转圈。

压下想要上扬的嘴角,宋之杭脸色淡淡,语气平静,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嗯,恭喜了。”

随即,他话锋一转,仿若随口提起:“邵府的下人们是怎么回事,我今日回来后,到处都是说你要抬新姨娘进府的事。”

“我这正妻的位置,可是岌岌可危啊……”

半开玩笑半试探,宋之杭那锐利如刀的眼神落在许词脸上,刺的许词浑身一激灵,他都快要忘了,这家伙当初可是当了他好几年的老师。

一身的威压几乎能让他梦回课堂。

在宋之杭的眼神,许词有些害怕,但是他挠了挠头,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什么,硬着头皮询问:“啊?我什么都没有干啊,就是我母亲她前些天把我的一位朋友送了进来,府里难免会传些风言风语。”

敏锐的直觉让许词选择模糊事实,他有种预感,如果直接向夫人坦白,人是直接送到他床上的话,他要面临的境况会很棘手。

宋之杭似笑非笑的目光有如实质,让许词如芒在背,但好在他听后也就笑笑,没过多纠缠这个话题,直接带着人就返回邵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