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毕竟经营许可权得靠人秦家批,他们自然是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的,没办法,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合上书页,许词叹了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这才彻底落地,他总算是等到了。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他还以为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原来只是这点小事儿。

秦大少应该还是在为那日宴席上的事情不满,被他摆了一道,这次八成是来拿他问罪的。

许词:“阿清,这事没有你的错,你先下去吧,我这就去登门拜访。”

窗外枝叶浓翠,碧色逼人,映衬出少年如雪般白皙莹润的脸颊,他眼睛乌黑,沉如深潭,起身的动作干净利落,如风中青竹。

他的声音平静,说话有条有理,莫名让人信服,阿清悬着的心便逐渐放下。

少爷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他一定是有应对的法子了吧。

许词身上有种奇特的魅力,只要被他用那双平静的眸子注视着,就会感觉没什么事情是这人处理不了的。

阿清得了吩咐,心下安定下来,便蹑手蹑脚地低头退出了房门,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好。

房间内,许词对着空落落的桌椅出神,一旁黑色的大箱子已落上一层薄薄的积灰。

里面堆满了陈庭樾曾写过的字画。

他人搬走了,但是东西却一直扔在这里。

昔日,学堂里的老夫子曾要求他们练着写字,一天三张。许词惯会偷懒,他总可怜巴巴的求着陈庭樾,说些好听话,那人便心软了,

物是而人非。

良久,许词从神游中抽离起来。

他捏了捏眉心,罢了,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缅怀童年的时候,还是处理正事要紧。

木质的书架经年累月,承受着它不该承受的重量,被塞的满满的,密密麻麻,一屋子全都是书。

指尖拂过一排排书脊,少爷闭着眼睛,细白的手指估摸着印象里的位置,直到停在熟悉的一处。

站起身来,许词将泛黄的旧书仔细的塞进书架子上,他便慢悠悠地晃着身子离开了书房。

“秦大少爷,真是会给人添麻烦呐……”

书卷气落在他身上,给他平添几分秀隽清雅,烈烈的日光发白,似乎要将人融化在这夏日中,而少年单薄的背影便如滴墨入水般,消失在邵府门前。

车夫热情,脚程也快。

不大一会儿,许词就到了南海边沿。

他挑开帘子下车,明晃晃的日光刺眼,许词下意识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