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不属于自己的声音嘈杂密切,连在一起小声的快速念叨着,像是苍生黎民在悲苦的天灾人祸里祈愿,他们将仅存的最后希望,寄与缥缈虚无的神灵。

世间最沉重的痛苦,就蕴含在这些凄苦的祈祷与渺小的愿望里,许词模糊的察觉到,自己的心口发热滚烫,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燃烧流逝。

可他没有细想身体的异样,因为他整个人被刚刚生动鲜活、奇诡繁华的皮影戏般的故事画面吸引住了,那场天灾摧毁一切繁华故事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都会是些……什么东西?

为什么像是有好多人在他耳边说话?

身体越来越沉重,意识却逐渐清晰,不同的差异带来的割裂感强烈,许词难受的几乎无法顺畅呼吸,他觉得喉咙处进出的空气似乎被完全阻断,简直要窒息去世了!

明亮的柔和光线温温柔柔,在轻扬起的纱幔帘帐下,像是初春鲤鱼破冰跃出湖面,许词猛地睁开了眼睛, 剧烈的咳嗽出声。

“咳咳咳……我现在这是在哪里?”

床前冰冷伫立着的秦西故一脸惊愕,他身上积压的阴沉杀意与愤怒冷漠瞬间仿佛被冰定格住,显然是对许词能醒来的情况十分震惊。

刚刚,许词安静地躺在床上,呼吸越来越浅,脉搏心跳声也越来越弱,极具名望的老大夫摸他手腕摸地整个人是越来越颤颤巍巍,几乎要把一身老骨头摔折在这房间里。

香炉里燃着养神安定的香,老大夫的汗水几乎要把额头上雪白的头发都打湿透,他真的是不该来接这个棘手诡异的病人的!明明刚刚都丧失了所有的生命迹象了,为什么转眼这人就又活过来了?

这躺着的小子,还真是命硬啊……

“按照这张药方去城中抓药,按时服用,切记要保持心态平和稳定,不宜大喜大悲,忧思过虑!方能将寿数延长一些,否则什么时候这位公子若是再犯了这病,老夫是真的无力回天!”

佝偻着腰的驼背老头儿摆摆手,扎着两团髻的乖巧小童便腿脚麻利地跟在人身后,随着自己家老头儿的推门远去,他也牢牢跟紧,识趣的很,中途一句话也没说。

亲自送老先生离开后,回到房间里,秦西故的脸色都有些发青,但是明显已经没有少年昏倒时那般模样可怖了:“你怎么回事?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算了……不跟你计较,你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这个大少爷当真是担心自己的身份?

可若是真心想他好,又为何一言不发囚禁他几乎半个月待在审讯室,像毫无尊严的破布娃娃一般,被迫的承受着男人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