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港口就地封闭关停,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沿岸街道巷陌,违令者格杀勿论!”

为首的士兵重新大声地复述了一遍刚刚的宣告,他眉头紧锁气势逼人,把下面的劳工们唬得大气都不敢喘。

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目露茫然,相互看着双方皆一无所获,搞不明白如今城中的境况。

而敏锐地捕捉到关键词“港口”后,陈庭樾眸色一动,他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重点,但是现在有效信息还太少,他跟宋之杭只能暂时先静观其变。

街道被杀气凛然的秦家亲卫们团团围住。

那个顾大夫用来给人把脉诊治的小木桌静静地伫立在人群中,破旧不堪,却是承载着所有病患们希望的小舟。

乱哄哄的街道如今被阻断,变得格外拥挤起来。从高处一点的石台子上往下看,台下人头攒动,气氛诡异窒息地让人喘不过气来,他们脸上都挂着恐慌与害怕。

谁会知道这次隔离阻断是什么原因?

谁又会知道他们要被困到什么时候……

这些未知的因素像是不定时炸弹一样,潜藏在每个人的心里,他们不敢开口,只能像鹌鹑一样老实的待在这里听候发落。

如今在场有三部分不同的人。

一部分是阻断人群流动的秦家亲卫;一部分是来找顾大夫看病的病患;剩下来的人,便是那些刚从港口下来的劳工,其中还包括着少许的水手渔民。

这三类人被卷在一起,掺杂错落地拥挤在这医馆门前,将这个本来宽阔的街道都堵得有些狭窄滞涩起来。

青天白日里,正午刺眼的阳光毫不吝啬,将大片的热意与光芒挥洒。

人群中不少人都从刚开始的听话服从变得有些烦躁不安起来,议论声越来越大,人们被压抑管控而产生的怒火吞噬着为数不多的理智。

“这秦西故到底是要做什么事?”

“他想把咱们都晒死在这里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讲王法,你一个钱权两手空的穷鬼,跟人世家军阀家庭里出来的大少爷讲王法,你不要命啦……”

这些危险发言落入秦西故耳朵里,那些秦家亲卫都忍不住为这些口无遮拦的人在心里捏了把汗。

可出人意料的是,秦西故这个脾气不好的二世祖却是破天荒的没有去跟人吵架,他摩挲着手上的玉扳指,眼神定定地瞧着某处,像是在想些什么事情,桀骜锋利的俊脸上神色阴晴不定。

无人敢靠近他,给他周围都留出极大的一片真空地带。

既阻断了出路,那些原本来看病的病人们便更是紧抓住顾大夫不肯放手,他们绝望地抓住女子的手,哀哀的恳求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