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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他很认真地念了一遍对方的名字,“沈孟枝。”

被他叫到名字的人一怔,随即笑了。

这是来到这里后的第一次,他觉得楚晋是开心的。心里如同被什么填满,沈孟枝想了想,又说:“本来应该有十七件礼物,但时间太紧了,我没有准备好。”

楚晋道:“那就换成三个愿望吧。”

他神色和语气都与平日无异,沈孟枝愣了下,说:“好。”

灯影摇曳,楚晋在他眸光中清晰地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让他简直生出了一种对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错觉。他顿了顿,移开视线,问:“你不问一下是什么,就答应吗?”

沈孟枝应该是笑了一下,温声道:“什么都可以。”

他的语气自然、柔和、平缓,很容易让人感到信任和心安。楚晋垂着眼,避开他的视线,喉结滚动几遭,终于开口:“第一个愿望,陪我喝酒,可以吗。”

沈孟枝愣了愣,说:“好。”

他将那坛栀子酿的封头揭开,馥郁酒香霎时溢了出来,只是闻着,沈孟枝就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或许是看他神色有异,楚晋问:“你会喝酒么?”

沈孟枝摇了摇头,道:“没事,应该……还是会的。”只是酒量差了些。

很多年前他在晴雪崖喝过栀子酿,对酒的味道还有些印象。为了防止被刺激到,沈孟枝这次倒没有一口闷掉,慢慢地喝了,但还是觉得辛辣无比。

他看了眼神色不变的楚晋,有些郁闷,低声问:“你的酒量一直这么好吗?”

十年后就算了,就是现在他也比不过对方。

楚晋正望着酒盏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闻言,随口道:“不是。以前经常会喝吐,慢慢的,就习惯了。”

旧秦人好酒,尤其喜欢烈酒。他不讨厌酒,也谈不上多喜欢,只是在大大小小的宴席上,永远有数不清的人接连不断谄笑着灌酒,等着看他出丑、看他堕落。

他在他们面前神态自若不动声色,夜晚回来却吐得昏天黑地,头疼欲裂地捱过一夜。

这些事情他没有说,沈孟枝却能猜出来。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道:“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楚晋很淡地笑了一下。

他目光缓慢地扫过沈孟枝被呛得有些发红的眼尾,微妙地停顿了一下,说:“不辛苦。”

他还想说,你的酒量真的不是很好。

没喝几杯,他就感觉到沈孟枝已经有些醉了,连带着反应也迟钝了不少。

沈孟枝对此毫无察觉,还在慢慢地喝。他要再倒一杯时,却被楚晋拦住了。

“好了吧。”楚晋很清楚喝多少第二日起来才不会难受,他伸手,虚掩在沈孟枝的杯口,“你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