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被巨大的硝烟笼罩,长矛与刀剑相互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交响。尘土飞扬,杀声震天,处处飘荡着悲壮的气息,越来越多的身影在风中摇曳再倒下。
厮杀直至天明,洒血的残鸦飞尽,霜霾散,东方的天穹泛起了鱼肚白。
南宫周盟倒在尸山血海中,温光贤用剑支撑着身子弯立于风里,死死盯着魏瑾,“你,你究竟是谁?”
上官宏和邱赫帅兵杀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中计了,可那时南宫周盟对他的信任崩塌,二人打的你死我活,他根本腾不出力气。
杀了南宫周盟,温光贤耗尽了力气,他曾调查过韩瑾是何许人也,得到的答复是他乃冤臣韩献之后。
温光贤才敢重用,他又问,“你不是韩献的后人?”
魏瑾应他,“我是。”
“哈哈—”温光贤忽然笑起来,“韩献被大齐冤死的,你却为大齐卖命,他日你下去了还有何颜面见你们韩氏的列祖列宗?”
“你错了!”魏瑾一字一句道:“真正害死他的是南宫思远、是你温氏的人、更是贪|赃|枉|法和官|官|相|护、并非是大齐!”
“证人和深案人都做了假,就如我这两千的精兵一样,让尔等真假难辨!”魏瑾顿了顿,“但不同的是,尔等害的是忠良,而我杀的奸佞宵小!”
温光贤狂笑起来,“何为忠良?何为宵小?”
染血的神色给他添了几分歇斯底里,“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邱赫懒得听他废话,吩咐属官,“押下去,要活着带回京都。”
属官将人捆起来,又给他口里塞了一团布。此人关乎到温庭禄的罪孽,非但不会杀了他,还要完好无损地送回京都审。
邱赫定定地看着干儿子,心中也是百转千回。他细细打量眼前人的眉眼,努力和记忆中那个孩子重合。
可过去了十年,他又怎么想得到!
索性不想了!
“看什么看?见了鬼?”邱赫骂他。
魏瑾扑通跪下,“义父,孩儿有罪。”
他此生亏欠的人不多,荣国公便是其中。
“你是有罪!而且罪大恶极!装死也不提前和你老子我说一声!怎么?你是翅膀硬了,不再将我这把老骨头放在眼里?还是巴不得将我气的早早下去投胎”邱赫骂骂咧咧地忽然就哽咽起来,“你小子是不是不想给我养老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