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陈一言朦朦胧胧睡去，他想抱住身旁的人却摸了个空，指尖摸到还留有余温的床，陈一言困倦的神经一下就清醒了。

眼皮子掀开，焦急地望着四周，陈一言喊了好几声都没听见谢星沉的回应，他害怕得出来找人。

像是感受到陈一言的不安，谢星沉紧紧握住他的手，他主动说，“南乔找我有点事，我们出来说点事，马上就会回去。”

“什么事，我能听吗？”陈一言问。

谢星沉看向南乔，人都在这了，下次找人南乔还得挑着晚上来，听一次墙角就够羞耻了，哪怕星星没有说什么。

南乔的羞耻心不允许他做这样的事了，索性当面把话说开。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过去？”他满眼警惕。

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陈一言满脸“就这？你咋这么纠结呢死儿子”表情复杂地瞥了眼他的“儿子”，“说了是你爹。”

南乔生气，“就算你是星星的男朋友也不能这么…这么…”他顾忌着谢星沉到底没说出来。

陈一言表情无辜，好不乖巧，“什么？我又没骗你。”

“我不仅知道你的过去，还知道你五岁尿床了呢，六岁因为和人抢糖磕掉了一块门牙，哇哇哭着找妈。”

“还有八岁的时候…”

“别说了！”南乔气得打断他，看着陈一言无辜的表情，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内心纠结无比。

眼前的男生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怎么可能是他爹，可他又清清楚楚知道他所有的事，都末世了对方就是想查他的过去也找不到资料了。

他是怎么知道的？南乔茫然。

陈一言故意逗他，“乔乔我就知道你不信，但我真的是你爹，你小时候的事我全知道，我一直在看着你长大。”

不知道是哪句触动到了南乔，他眼角一红，偏过头去，指尖攥紧，“那你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要让我成为一个孤儿…”

南乔不知道他是不是自己的父亲，但这些年的委屈、坚强，都在那句话宣泄而出。

他想问，为什么他受了委屈的时候他从不出现？

他被人欺负、被人嘲笑，成为别人的玩物时他为什么不出现？

他险些沦为丧尸口中的粮食，带着星星艰难求生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出现？

胸膛不受控制的起伏，那些他以为早就不在意的东西，带着酸痛卷土重来，南乔强忍泪水，抬眸凝视他，“如果你真的是创造出我的父亲，那为什么呢？”

“我就这么让你讨厌？”

陈一言沉默，他说，“对不起。”

对不起，他给了他这样一个糟糕的人生，南乔其实是他的缩影，他的遭遇大部分取自陈一言自己，他希望南乔摆脱这种命运，就好像他也能摆脱这种糟糕的命运。

他从来不知道这里会成了一个真实的世界，有人受到了一样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