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西樾拿着试卷走回他的座位,身姿如松的少年穿着合身的校服,走动间长腿微动,优雅得不可思议,惹得周围女生都悄悄看向他。
他一个人坐在那,随意翻了下书,不远处谢景辉吵吵嚷嚷的声音还能传过来。
谈西樾只觉得聒噪,不知道谢叔为什么不教他些规矩。
他带着试卷回了家,家里没什么人,阿姨告诉他,他母亲飞去国外看秀了,父亲在处理公司。
谈西樾便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阿姨知道这个他是在问谈先生,谈西樾和母亲没什么交集,却很崇拜他的父亲。
十几岁的少年再怎么掩饰,也能透露出点心思。
今天是他生日,他希望父亲能回来。
阿姨说,“还不知道呢,不过谈先生给你准备了礼物呢,他让你先拆开看。”
闻言谈西樾眉眼微动,放松下来,他动了动嘴角,“好,我去看看。”
这一年谈西樾收到了他的礼物。
一副金丝长链眼镜。
他生疏的戴上眼镜,冰凉的金属触碰到鼻梁激起小片瑟缩,鼻梁一重眼镜下压,像是沉重的枷锁压在了他的身上。
眼睛也因为镜片泛起模糊,看不清楚,好模糊。
他其实不懂,自己的视力良好,为什么爸要送他一副眼镜。
但他还是欣然接受,妥善保管起来,用布擦了三遍放进了盒子里。
他是父亲带大的,这话也不怎么正确,他是跟在父亲身边长大的,他会教他很多东西,跟普通的男生一样,谈西樾对父亲很崇拜。
他看起来总是无所不能的样子,好像谁也不能将他摧毁。
当然此后彻底掌握谈氏的他也没想到摧毁大山的会是他自己。
他只是默不作声地等着男人回家,顺便送上了他的考卷。
鲜红的三个数字在男人眼底掠过,轻飘飘地不带重量的掠过去,他的注意力就落在了他脸上,眉心拧起。
“我送你的眼镜呢?”
“我收起来了。”
“戴上。”他不容置疑道。
谈西樾眉眼微动,还是听从父亲的话拿出了眼镜戴上,镜片隔在他眼前,视线模糊起来。
他不适地眨眼,手指蜷缩了下,克制住取下眼镜的冲动。
他看不清男人的脸,那张冰冷到不近人情的脸摇摆起来,晃出了虚影,他努力睁大眼睛辨认,将自己做到最好,没多久眩晕的感觉席上心头,他有点犯恶心。
控制不住地去摘下眼镜,手指刚摸到眼镜边缘,就传来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