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无。”了悟眉眼温润。

“好吧。”小弥僧故作老成地摇了摇头,他话题来得快走得也快,不多时就同其他师兄笑闹在一起。

他还问那些师兄们酒是何滋味,僧人便故意逗他笑。

“你小子是想尝尝了?出家人可不能饮酒,不过你想喝也不是没办法。”

“什么办法?”

“梦里喝上一回喽。”

“啊,师兄你好生可恶!”

“哈哈哈哈哈哈…”

众僧人哄笑成一片,纵然是在寺庙里也不减半分热闹,了悟坐在一边,石桌上摆着一盏清茶,他就这样含笑看着他们不参与其中。

谈笑了几句,有僧人感慨道,“也是多亏了当今陛下,若不是他这日子也不会一日比一日好了。”

“说得是,咱们重光寺的香火钱也多了不少,能过个好年。”

“当初陛下登基我等还担忧日后,现在看来是我狭隘了。”

小弥僧听着他们讲陛下,心生好奇,“陛下,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僧人们七嘴八舌地说起来,“是个极好的人。”

“陛下年少时还是很凶的。”

“我听说陛下长得十分俊美,不过只是坊间传言不知真假。”

了悟怔怔地听着他们谈起那个人,陛下…他的殿下,许久没曾听到这个字眼,他以为自己淡忘了却好像还是没有。

一直没插嘴的了悟看着讨论陛下美丑,忽然说了句,“是真的。”

“啊?了悟师兄你见过啊?”小弥僧惊讶道。

“见过他很多次。”

小弥僧不信,“师兄你也学会骗人了,咱们怎么可能见过陛下。”

来当僧人的大多都是活下去的,不若就是家中有事或心里受了伤的,但大部分都是前者。

了悟没说话,他见过谢星沉很多面,但印象最深的还是初见那一面。

那会还是长夏,东宫没人捉蝉,蝉声便一直吱吱叫着,他躺在太师椅上闭着双眸。

似乎被误入的外人打扰到了,星眸带着氤氲的水气看来,朦朦胧胧地,他也不知晓自己是否被他看入了眼中。

想到从前,了悟才有一丝做张惊鸿时的浓烈情绪,心跳与鼓如同东宫的蝉一般。

一声一声震着他的心扉,在他还不知晓男子与男子还能相爱时,他就喜欢上这个人了。

只这一面就让他此生再难忘。

他大逆不道地将他作为唯一的殿下。

护他、忠他又阴差阳错地背叛了他、害了他,要问张惊鸿最恨的那就是他自己。

他恨自己听信了他人,做着自以为对殿下好的事害了他,他无言面对他,也不想将那些心思露给他看,他怕殿下会为难,也怕殿下会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