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远洲忽然想到上一世成婚时因为太过粗暴,让她受了苦,以至于有一段日子她都在排斥他的靠近,行房事之时也是满眼不情愿,两人虽然已是重来了一遭,但是身体层面上还是第一次,还是温柔、慢一点才好。
可是太温柔,却给他带来了难题。
“杳杳别动,我放不进去……”魏远洲额间滴下一滴汗。
宋卿时也被磨得咬紧了红唇,无意识反驳:“我没动。”
铁臂环绕着她,如一道坚实滚烫的肉墙压着她喘不过气,她推了推他:“魏远洲,能不能把我的腿放下来,不舒服……”
他动作一顿,没有半分犹豫:“好。”
掐着她大腿的手掌卸去力道,快要抽筋的部位才算被解救了出来,她舒了口气,可下一秒,却因此遭到了更大的疼痛。
“你真是会……”见缝插针。
屋内的烛火不知何时熄灭,昏暗的月光顺着晚风投入幔帐中,时不时洒落晃动的黑影,终于停了下来。
放至在床边矮桌上的铃铛,终于被主人摇晃出声。
屋檐下等候已久的丫鬟们鱼贯而入,一个个低眉顺目,不敢多看乱看,动作麻利地重新点了灯,备水倒水,重新更换被褥,捡起散落一地的衣物和绢布,便乖乖退了出去。
男主子下令要亲力亲为,替女主子收拾好身上的狼狈,也给她们省去了不少事。
折腾了一夜,也该歇息了。
借由唯一一盏亮着火光的蜡烛,魏远洲摸着沉睡人儿的手放回枕头边,替她捻好脖颈边的被子,做好一切后,目光忍不住停留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
不施粉黛的容颜素雅白净,不染杂质,纤瘦的身体整个陷进软被里,小小的一团,一头浓黑的发随意散披在床上,松软如绸,衬得眉乌肤白,远胜冬雪。
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起伏,鼻尖因为他不小心垂下的发丝扫过,不经意皱了皱,浅淡的眉也不满地蹙起,似乎在责怪他那么晚了,还让她睡得不安生。
看着她呆呆的模样,魏远洲的眉眼越发温柔,唇角勾起一抹清淡的笑,衬托着整个冷硬的容颜都变得有些和顺。
他抬手,指腹虚虚擦过她泛肿的唇瓣。
不知从何时起,杳杳的一举一动,便会牵动他的心。
不得不承认,他对杳杳,似乎有了别样的情感。
当生气,难过,痛苦,欢乐,心疼,失落这些情绪通通集结在一个人身上时,那矛盾的撕裂感就像是要将整颗心都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