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姜落的冷静, 少年显然有些错愕,匕首在她脖子上摆弄各种姿势, 见她依然眉头都没皱一下,语气稀奇问道:“你不怕吗?”
姜落神色幽幽:“怕有什么用,就我这样子,善意也罢恶意也罢,我能做什么?”
“有道理。”少年掀开被子,视线上上下下将她好一番打量, 收起眼中戒备,把匕首藏起来,大大咧咧坐在床边, 神情好奇散漫。
“老头, 瞧你伤得那么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月黑风高夜, 杀人放火时, 小伙子, 这是吃瓜的好时辰吗?
姜落拒绝把自己的血泪史拉出来让人扒,没理他。
许是没察觉到她的恶意,少年凑得更近一些,伸手戳了戳她。
“别那么小气,大伯说没奇迹的话,以后你就这样了,看你伤得那么厉害,又老得那么厉害,肯定是有故事的吧。”
“你这身体真不行,说不得熬不了几天了,跟我叨磕叨磕,等你走了我给你送终。”
姜落凉凉白他一眼。
“小子,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在别人伤口上撒盐?”
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老想打他了。
“都一把年纪了,矫情什么,还听不得真话,难怪都说越老越糊涂。”
少年不以为意,坐在床头,把她跟着扒拉半坐,往她背后塞了个枕头,做出一副并肩叨磕的哥俩好模样。
“说真的,你该不会以为自己这情况还有得救吧?”
姜落瞥他一眼:“难怪村里人都不待见你。”
灾星名头克夫克母克大伯母和侄子是一回事,最主要还是他那张嘴没个把门,容易把人得罪死了。
她这半植物人听得都想动手,更别说那些活得好好的青壮年们,肯定能用拳脚表达敬意的绝对不动口。
“那是他们有眼无珠,不识好货。”少年也不伤心,语气淡然,看起来对这件事情不是很在意,“总有一天,他们会因为自己错过一段跟高人结缘的好事而捶胸顿足,后悔不已。而高人,从来都是高处不胜寒的,哪有高山理会蚂蚁想法的道理。”
还挺自信的。
姜落视线不由多朝他身上扫了几眼。
平平无奇的少年,是哪来的信心觉得自己是池中之龙,早晚能飞上天的?
少年褪去白日里的疏离高冷,在她面前脸皮厚的一批,神色自若任由她打量,末了嘿嘿一笑。
“我知道你不简单,怎样,看出什么来了?是不是惊艳我的根骨,后悔没早点遇上我,不然绝对不会错过这么一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