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秦修反应敏捷,耳口鼻依然被震得开裂,滴下殷红血水。
外头魂兽似乎故意针对, 声浪如潮翻涌,一波更比一波高, 不过须臾,秦修神魂竖起的屏障破碎,嘴里喷出一大口血,身子一晃,差点后栽。
秦霸天骂骂咧咧:“该死的魂兽,净会柿子挑软的捏!有本事冲着老夫来, 欺负我老夫的传人有什么意思!”
“小子!继续固守心神,不得放松!”
“难受是难受了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要能活下来!那魂兽受伤了, 它叫不了多久!”
说着忍不住又骂:“彼其娘的,这垃圾玩意就会逞凶, 老夫要是还在巅峰期, 一根手指头能摁死一大片, 还用得着看它臭脸!”
然而他毕竟不是当年的秦老仙了。
除了嘴皮子上逞凶,啥也做不了。
魂兽也是聪明,已然学会趁你病要你命,咆哮声离得洞口越来越近,音波攻击更是汹涌狂肆,震得秦修血汗淋漓,宛若一个血人。
“魂兽离得更近了,想来它已经找到这个山洞。”秦霸天骂骂咧咧翻找记忆,“老夫记得早些年创了几个遮掩气息的阵法,这会儿放哪了,愁……”
说话间,盘腿固守心神的秦修豁然睁开眼睛,竟放弃了抵抗,抓住贴身大宝剑,缓缓站起身来。
秦霸天赶忙堵在他身前:“你要做什么,冷静点,这会儿出去,九死一生!”
虽然魂兽特恶心人,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没见他堂堂飞升仙人,被骑着脖子输出都没冲动找死吗?
做人啊,还是得脚踏实地,认清自己,才能有猥琐发育机会!
秦修目光平静,虽然浑身上下凄惨得跟血池里捞出来一样,气质却格外沉稳,宛若古井幽谭,平静得不可思议。
他缓缓开口,声音坚定:“我要的就是那一线生机,秦老,信我。”
“我信你个鬼!你个疯子!魂兽可比不得以前你遇到的那些渣滓,轻敌是会跌得粉身碎骨,永不超生的!”秦霸天气急败坏。
秦修不为所动,握紧了宝剑,声音沉静。
“秦老,信我。”
秦霸天:“……”又来这招。
明明年纪不大,怎么老是有种迷之自信和勇气?
偏偏这种自信和勇气,就跟毒障似的,格外会感染。
对视少许,秦霸天一如既往败下阵来,挪开步子。
“去吧,但愿你这次也能活下来!“
话音落,秦修周身气势突变,千千万万把无形的剑加诸其身,整座山洞剑意肆意纵横,密密麻麻霸占了每一寸角落。
他人被包裹在无边剑雨里,化作一道光剑冲出被魂兽撕开屏障的洞口。
随即,外头传来哐哐当当的打斗声,时不时就轰隆一下,伴随着魂兽暴怒的疯吼,以及男人的喘、息。
也不知道山头的花花草草被祸害更多,还是一人一兽受创更甚。
秦霸天扶额:“真是好言难劝该死鬼,魂兽皮糙肉厚还能创伤神魂,你非得跟它打一架干嘛,就你元婴的修为,都不够魂兽一口一个的。”
心累,他当初为什么非得选这么个传人?
胆识,心性,悟性都有,能吃耐劳,更于修炼一途颇有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