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长作为宿舍老大,活动由她安排。
舍长看过《姐姐》预告片后,对其他三人信誓旦旦:“元元改邪归正了,这次拍的温情片,风格很治愈。自己做导演就是自由,我们今晚看《姐姐》?”
其实主要问老幺,宿舍现在只有她不是元元粉丝。
老幺无可无不可,元初一选片眼光不错,至少不会看到一坨翔。
……
从电影院出来,四个人都有点懵。
说好的宵夜更没人想起,回到宿舍八目相对,面面相觑。
老幺问:“不是说很治愈吗?”
“我真以为是温馨亲情片。”舍长讲话还带着鼻音,老幺3月底才完成公务员最后面试环节,紧接着论文大改,她是真的想松快一把。
舍长特别心虚,“我是喜欢元元,可这是我们的放飞之夜,我真不知道故事这么惨。”
覃蕾还抽抽呢,“也没错……舍长,画面、色彩、风景、表演真挺温馨的,前期都是暖色调。除了张一鸣这个变态。”
因为《风雪羌塘》,老三对张一鸣挺有好感,她弱弱解释:“是张一鸣演的变态。”
话才出口,又想起砍向姐姐瘦削的身体的一刀又一刀。
“嗷呜”一声,从小蜜罐泡出来的姑娘又忍不住想哭。
覃蕾恨恨:“人心之恶,莫过如那个二世祖和女一号!还……还有那些网暴者。”
老幺双手抱头,注视头顶天花板,双眼明明灭灭:“你们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考妇联吗?”
“为什么?”
“对啊,你的成绩,选择其实挺多的。”
老幺成绩是别说宿舍,全系也是数一数二。
“我家在农村,你们都知道吧?”
知道,怎么不知道,老幺从来没隐瞒过。
四年坚持勤工俭学,学费贷款,生活费自赚。
开始以为老幺家贫。
后来老幺父母来过一次,才知道人家是不富,可也算不上穷。
农村小作坊,一年赚十来万没压力,有房有地有粮食有菜园子,一个独生女,怎么可能养不起?
他们以前一直不明白,老幺为什么非要自苦。
“我小时候很调皮,特别调皮。”老幺言语幽幽:“家门口的小河,那时候还很清澈。”
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我淹水了,邻居大姐姐救了我。”
“我家里就我一个,大姐姐带我上岸的时候,她情况还好,家里人自然抓紧带我去医院。”
“后来呢?”
“等我们从医院回家,大姐姐高烧不退。我家里人自然要带大姐姐去医院……”
“没去?”
老幺看着天花板,眼泪安安静静流淌:“她父母说,给钱给营养品就算尽心了。”
舍长猛地抬头,“结果呢?”
老幺双目失神,“还能有什么结果,大姐姐脑子烧出问题了呗。”
“他们说,发个烧而已,多盖床被子捂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