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送我了,那松枝就是我的人。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不在时,这家就由常郎侍说了算。”
“奴婢们知道了。”
徐知梦打了个哈欠,“行了,我睡会儿,谁来也不准吵醒我。”
冬雪为她掀开被子,知夏则往火盆里又舔了些许炭,二人伺候完徐知梦才退了出去。
将门带上,冬雪小声问知夏:“小姐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知夏揶了她一眼,“你往日里的聪明哪儿去了,就是字面意思啊。”
“我知道,是你没懂我意思。”
怕徐知梦听见,冬雪拉着知夏走远了几步,说道:“小姐就这么般放了管家权利,这不明摆着是要将常郎侍扶正吗?”
知夏眼珠子左右动了动,忽然觉着事情不是她想的那般简单了。
“不会吧?家主和余主会同意?老夫人会同意?”
冬雪摇头,“说不定呢。文公子那般的人,小姐都没瞧上。这常郎侍从前那样对待小姐,如今还让他管桔园,这不是一种预示吗?若是常郎侍管得好了,老夫人和家主也觉着他有这份能耐,那岂不是……”
知夏捂着她的嘴,“这话就你我说说。小姐如今是喜欢常郎侍,可小姐也好色,指不定哪天遇见可心的又变了呢?别忘了,从来不去青楼的她,可是破天荒的去了。你刚才难道没闻见小姐身上的脂粉味?怕不是又跟闲王享乐去了。”
冬雪眨眼,挪开嘴道:“不止脂粉味,还有药味。”
知夏骇然大惊,嘴比脑子快,“天,闲王比小姐还好色,莫不是她看上了药材铺里的男人,带着小姐一起去找刺激?”
冬雪瞄了眼窗子,“若是以前,我觉得一定是小姐被闲王拉去做掩护;可小姐如今是逛过青楼的人,我觉着你这话很有道理。”
e……
小姐越发的……厉害了!
徐知梦忽然背后凉飕飕的,压实了被子翻身躺平,舒服得发梢都翘了。
还是家里暖呀。
杂物房内,蒙生抱着双腿坐在枯草堆上,看着对面角落里面无表情的松枝,委屈道:“对不起嘛,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松枝歪了下头,眼神里懵懂而清澈,“为什么?”
蒙生愣住了,“你不生气吗?”
松枝觉着他的问题很奇怪,“为什么要生气?我犯了错,主子罚我是应该的。”
蒙生咬了咬牙,“你哪里错了?”
“我没错吗?”
松枝回想被罚之前的事。
今早小姐不在家,她就想着不用一直守着常郎侍,于是就去后厨找李婶儿拿牛肉馅儿包子。
边走边吃,中途被蒙生拦住,质问她为什么不去杂院守着他?
松枝挺奇怪的,不守着他,他难道不应该高兴吗?还是说,他其实是惦记她没给他包子?
那段看守蒙生的时间里她常分他包子吃。
松枝认定,小弟弟一定是因着这个事儿才来找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