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若梅本想劝儿子,但见他一直盯着窗外的景色,神色有些许寂寥,便改了话,问:“你为什么对徐知梦那么执着?”
文仲瑄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却说了另一个人,“母亲可记得荣家之子,荣南?”
文若梅当然记得。
京中权贵通常会将家中男子送来学院上课,这荣南便是其中之一,且与文仲瑄有些交际。
“他前不久嫁了徐家二房之女为夫,怎么了?”
“那母亲觉着他所嫁的这位妻主可配荣南?”
在文若梅印象中,荣南性子与文仲瑄相似,沉稳内敛、颇有些城府,当时在同届的学子中属于佼佼者。文若梅本以为像他这样的男子,怎么着也会找个相当有能耐的妻主,可惜……
“他那位妻主还不如徐知梦。”
妓子悦兴的事闹得沸沸扬扬,风头都盖过了徐知梦。
想到这么好的男子,最后竟选了这么个烂泥,文若梅就觉着可惜。
“母亲是觉着他眼光不好?”
“岂止眼光不好,简直就是把自己往火坑里送。”
然而文仲瑄却轻抿嘴角笑了笑,“可我觉着荣南是经过深思熟练的。”
“深思熟虑?”文若梅满眼不可置信:“为何这样说?”
文仲瑄为母亲蓄满杯中热茶,只简短地说了句,“荣南只想嫁个听话的妻主。”
听话的妻主?
文若梅眼神微动,明白了其中含义,却不赞同,“太不值当了。”
“母亲,值当不值当只有荣南自己知道。他如今在妻主家执掌中馈,凭着宽容大度被徐家所喜,现今这徐家上下包括二老皆听从于他的话。换句话说……”文仲瑄顿了顿,“徐家二房就是他荣南一人独掌的家。”
文若梅震惊于此,她盯着儿子,“难不成你也想学他?”
文仲瑄未应,但从他眉宇间的神情也看出,他的确是有这个打算。
文若梅劝道:“儿啊,这侯府可不比徐家二房简单啊。尤其老夫人最是宝贝徐知梦,她可是不会由着你拿捏自己的孙女。”
文仲瑄随手捻起一颗棋子放在手中把玩。
“娘,您在说什么呀。我若嫁了她,自然就是她的夫。作为正夫,所说所做皆是为了妻主着想。既然是为妻主着想,又怎么能说是拿捏呢?”
将手中的棋子重新扔回棋盒,棋子与棋子之间发出脆响。
“你这……”
看着文仲瑄眉眼中那似有似无的笑意,文若梅忽然看不懂眼前的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