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算疼,可却磨人。
他把他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看得太重了吗?
李婧冉全然不知裴宁辞这断章取义的本事竟如此超凡脱俗,恐怕连脑补大王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地叫一句祖宗。
她只是继续和他拉扯着:“听说那乌呈三可汗可是个俊俏男子,金发碧眼身姿高挑。况且乌呈民风开放,他想必在床笫之间会玩得很开吧。”
李婧冉唇角噙笑,却轻声喟叹:“祭司大人,坏人姻缘,实非君子所为。”
裴宁辞清楚地看到了李婧冉神情间的算计,她甚至不屑于隐藏,只这么明晃晃地肆意打量着他。
但他又能如何?
他只能隐忍地装作不知,忍辱负重地问道:“长公主待如何?”
“祭司大人还是喜欢忽略本宫的话。”李婧冉慢悠悠地伸出手接下一片雪花,感受着它由固体轻而易举地被融成液体的状态,“本宫想要什么,方才不是都说了吗?”
“那玉球,着实需要被润一润了。”
“明日使者宴会前,倒是个好时间。”
裴宁辞有一瞬竟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知晓长公主嘴上向来轻浮,本以为她只是想用三两句话瞧他露出窘态,谁料她竟是想来真的
况且还是在使者宴会前。
李婧冉见裴宁辞缄默不语,微挑了下眉梢。
她步步紧逼,语气却客气又疏离,未经润色的直白话语一字一顿砸进他的心间:
“大祭司,让玩吗?”
与此同时,拐角处的军营里却俨然是另一副景象。
纷飞的飘雪间,严庚书带着薄茧的手指自下而上一颗颗解开了自己的盘扣,摸到最上面盘扣时,他的手指顿了下。
那颗盘扣缺了个珠子,是她拽着他衣领时崩掉的。
她。
阿冉。
不再属于他的阿冉。
严庚书低垂下眼,在风雪间只着一身单衣,漫天的飞雪落在他墨黑的发丝、肩头,无声消融。
他将外衣递给身后的副将,一步步走到受刑架,背对施刑者,将高束的发丝尽数拨到身前。
施刑者是个来飞烈营没几年的新兵,还从未有机会同严庚书说上一句话,未曾想第一次正式见面竟是要鞭打这位传说中高高在上的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