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厉尖锐的顶端刺入,而后指尖握着那寒凉的冰锥顶端,慢条斯理地笑着将其插得更深。
原来是他?
她用这冷冷淡淡的四个字,回应了他的那句“为何吻我”。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是“早知是你,本宫就不吻你了”。
李婧冉看着面前的男子,却见他的神色是她鲜少见过的怔忪。
上一回,是她当着裴宁辞的面说他放浪时。
许钰林生得温润如玉,眉眼里总蕴着如月光般的清柔,平日里弯唇浅浅一笑便好似清风朗月入怀。
人人都觉着他是个很好接近的人,因为他唇角总是带着淡淡笑意,仿佛一块光华流转的玉石,莹润得没有一丝攻击性。
李婧冉想,许钰林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可她却偏生要伤这么一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
他不应该喜欢她的啊。
她甚至都不确定他是为了什么喜欢她。
又或者说,情感本身就是很难丈量的东西,这才有了那句流传了许久的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李婧冉本以为自己昨日的那番话已经能够打消许钰林对她的念头。
换位思考,她感觉自己已经很残忍了。
明知道许钰林喜欢她,却笑盈盈告诉他自己惦记他的兄长,并且还让他手把手教她怎么靠近他的兄长。
她以为,这已经足够让许钰林退缩。
毕竟人们口中所谓的温润,只有两种形成的可能:
一种是从小被保护得很好,心软的小少爷看这世间万物都觉得是美好的。没见过世界的阴暗面,自然也会用最柔软的一切回报这个世界。
另一种是从小受了太多的委屈,隐忍着、内敛着,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习惯了疼痛,习惯了被忽视,习惯了做树叶那永远照不见光亮的暗面。
因此,一点点被生活磨去棱角,对待他人眼中很难接受的东西都坦然处之,久而久之就成了他人口中易接近又温柔的性子。
他并不是不疼,只是对旁人而言刺骨的疼痛,对他来说太轻微了。
轻微到他可以眼都不眨地在大冬天湿着衣衫站在庭院里,将自己折腾至高烧;